户口变更后小球就改了姓名,起初段顺心里不是不失落的,这么一改,总觉得就和小球隔了一层,渐渐失去他儿子了似的。但回归温家却不改名,小球以后绝对会有很多困扰,别的不提,光私生子传闻这一条,就会随着小球的长大甚嚣尘上,温励驰此举其实是在保护小球,代表温家认可这个孩子,他懂这个道理,于是从头到尾没多说一句。
展示完新宠悠悠球,小球又翻出一个铁盒,一只手拿不住,只能两只手捧着递给他,“Mrs陈让我带给爸爸的。”
段顺感到惊讶,擡手接过,“给我的,Mrs陈这么跟你说的?”盒子外壳印着可爱的小熊,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块块码好的曲奇饼,最人很用心。
段顺心里泛起一丝怪异,他合上盖子,“所有家长都有?”。
小球摇摇头,说:“Mrs陈放学了偷偷给我的,说让你别嫌弃,以后种子开花了,再请你尝鲜花饼。”
那就是单独给他一个人的了。
段顺心中警铃大作,手里捏着的冰凉铁盒霎时间变成了烫手山芋,假如不是他自作多情的话,Mrs陈这是在向他表示好感?可他,可他送人种子,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完全不是为了这种“有来有还”的交往啊。
“爸爸,Mrs陈喜欢你哦……”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小球还在这儿火上添油,段顺瞪过去一眼,把饼干盒轻轻放回小球敞着的书包,轻声斥骂:“不许乱说,Mrs陈是女孩子,随便猜测女孩子的心意很不礼貌,知不知道?”
小球贱兮兮地朝他笑了笑,露出了一副“我都懂”的样子。段顺张嘴,刚要解释,后面突然传来一声鸣笛。
温公馆每天都会进出很多的车,运食材,运艺术摆件,运酒……他的车斜停在靠大门的马路一侧,而小球站的位置比较靠马路中间,是个视野死角,段顺不知道那车会停在他身后,还是要从他旁边过,要是开过来,说不定就会撞到小球,他的神经一绷,几乎是立马扑到副驾驶上,把还在回头看是谁在鸣笛的小球一把捞上了车。
小球惊恐地抓住他的衣领,大喊一声:“爸爸!”
段顺额头上青筋都绷出来了,沉着地安抚:“哎,别怕,爸在呢!”
“好勒啊,我快不能呼吸了……”
幸而是虚惊一场,那车并没有开过来。
段顺松开了小球,把孩子放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然后左右摸了摸小球稚嫩的脸,确认完他儿子还跟刚才一样英俊可爱,嘘口气,放松身体坐了回去。
屁股刚挨到椅面,他突然发现,世界很和平,但他摊上了事儿。
他的体内塞着一根卫生棉条,不知道是棉条露在外面的短绳被他压在了大腿下,还是别的什么因素,总之,因为过大的动作,那坨小小的棉花现在被硬生生地拽了出来,而且,就在他坐回去的那一秒,一股热流,泄洪似的,也冒了出来。
夏天的裤子,即使是长裤也做得很薄,他能感觉到,内裤已经被浸湿了,恐怕再多个几秒钟,外裤也就保不住了。
“宝宝,把车门关上,咱们进屋去……”故作镇定,他开始发动车子。
小球听话地关上了门,可祸不单行,后面那辆车,突然开到了他旁边,又鸣两声笛。段顺下意识转头看过去,副驾驶的窗户正对着劳斯莱斯后座的位置。
不是这么寸吧,他在心里这么想,劳斯莱斯的后窗缓缓放下,露出一道熟悉的身影。“你是瞎了还是聋了,一个人要占两条道儿!”是温励驰,“鸣笛了还不让开!”
段顺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好多天不见了,他很想念的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还是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