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住就行了。”邹杰转过背去说:“对了,我等会有事要出去一趟,今晚就不回来了。”说罢,移身向门,头也不回步出门去。
宋慧乔愣愣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待它消失在视线中,只余关拢的房门在眸中定格。
新婚第一天,两人分床而眠,第二天新郎一大早说完一堆颇费猜疑的话,就消失身影,只道晚上不回家。
一丝苦笑浮现在她唇弯——他出门令她放轻松了许多,却又同时感觉无尽苦涩。
她转身步向窗边,拉开落地窗帘,窗外扶疏的花木便立时画进她的瞳仁内,使得她多少显露出了点生动的气息。
“其实这样结婚真的很好,吃得好,喝得好,有漂亮的大房子住,最主要的是……最主要的……”宋慧乔喃喃,眼圈湿红一片。
她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感觉疲了,倦了,才转过身,走向屋子内那张唯一的大床,躺在上面,闭上双眼。
恍然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天,那一夜,那一夜她不知为何突然间感觉很热,热得快要发疯,她真的疯了——
只热切地渴望将身上的衣服全部除去,她又听到赵友唯在她耳边轻言软语:
“不要怕,慧慧,不要忍着……放轻松,你想做什么就做……对……就是这样……象这样……真是我的好宝贝……”
她脑子里残留的一丁点意识,告知了她自己,
似乎是一个开始
她脑子里残留的一丁点意识,告知了她自己,她正在胡乱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嘴中亦说着乱七八糟,平日里她羞于启齿的话语。
残存的意识里的那微弱得可怜的理智,竭尽所能的想要阻止她的行为,可从身子里不知名处钻出的可耻欲念却又促使她的举动更加狂乱。
“宝贝……”她感觉赵友唯那仿佛带着电流的手指抚上她的肌肤——在理智的尽头,她听到了一声惨叫,似乎有某种东西被摔到了地面上,然后是怒吼声,叫骂声……
再来,再来,她就记不清了,什么也记不清,等到清醒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宾馆的房间里,房间里狼籍满地,到处是她衣服的破布片,还有碎玻璃,桌椅板凳等等东倒西歪,有的还被摔坏了,而她的床头则有一整套新衣,至于被子内的她自己,一丝不挂……
她多么希望自己只是在做恶梦,做了一个真实感极强,极恐怖的恶梦,梦醒了就可以松口气,庆幸只是个梦而已。
是的,是恶梦,赵友唯只是约她出来将他们之间的问题谈清楚。
那段时间真是糟糕透了,爸爸中了彩票中了十万,本来一家人还很开心,想不到他竟会被“有心人”拉去赌场,而后居然迷上赌博。
到最后更是糊里糊涂欠下了一百多万的巨额债务。
在她家山穷水尽之际,未婚夫赵友唯也来凑热闹,要取消婚约。
而取消婚约的原因据他毫不掩饰的说法:
一方面是她家里这份难还的巨债,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他在出差之际结识了一位富有的寡妇,并与之相恋。为了能与富有女人结缘,他决定不再和她有所往来。
她宋慧乔很痛苦,哀求过,挣扎过,甚至万念俱灰有过轻生的念头。
虽然痛苦,却也于其间逐渐愿意接受事实,同意与他分手——他们终于相约见最后一面,将两人之间的瓜葛就此彻底撇清,做个了结,分道扬镳。
所以,怎么可能又出这样的事?
可是她身体的感觉却又不容她逃避地、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它已遭遇欺辱,她强忍着泪水胡乱地穿上衣服,之后跌跌撞撞地跑出酒店,最后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住处的。
原本认为那就是结局,最最令人伤痛的结局,可谁知它似乎仅仅是一个开始——
宋慧乔恹恹地眯开眼帘,她似乎于半梦半醒中又再睡了一个回笼觉,如果不是外面的敲门声不断地在砰砰作响,她还会再睡下去。
她起身将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位身着制服,模样端正的年轻女孩子,带着甜甜的笑说:“小少夫人吃饭了,太太让我来喊你下楼。”
虽说还不饿,虽然想到与对她颇不喜爱的老夫人同桌吃饭,也令她没太多味口,宋慧乔还是对了年轻女孩子礼貌地笑笑,说声好,然后随她下了楼。
邹家的中餐比早餐吃得反要简单,因为在家中餐桌上吃饭的实际上只有三个女人,男人们不是有事,就是在公司吃工作餐不回家。
宋慧乔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