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我的错。”闻厘眼眶一酸，“如果不是因为我好奇，撞见她跟李承的事，她就不会诬陷我偷她项链。没有诬陷这件事，你就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你不出现，她就不会认识你。她不认识你，也就不会去调查你，甚至在刚刚胡言乱语，给你泼脏水。这一切都因我而起，才让你陷入这样的境地。”

傅彦礼眸色微动，手势一擡，作势抚上她脸颊。

然而，谢思颖的话近在耳畔，他生生压下这一动作。

他轻笑着：“你担心这些影响到我？”

闻厘点头。

“不会，你放心。”他语气坚定，“即使发生了，相信我，我会处理好。”

一直以来，傅彦礼都给她很坚定的信任和安全感，仅仅他这句话，她心头所有的担忧和慌乱，全部归于平静。

她点点头，垂下眼。

傅彦礼瞧着她被打红的左脸，出声：“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点药。”

他转身走进旁边的药店。

不一会儿，他提着一袋药从里面出来。

药店门口有座椅，傅彦礼示意她：“那边有椅子，你坐下，我给你上点药。”

闻厘这才反应过来，脸颊一阵火辣，隐隐泛着疼。

她乖乖走过去坐下。

傅彦礼半蹲在她面前，打开药水瓶，用干净的棉签沾湿，轻轻擦拭她脸上的伤。

他望进她眼里，声音轻哄：“疼不疼？”

闻厘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出奇地乖巧，点头：“嗯。”

“那我轻点。”

男人再次把棉签沾湿，抵在她的伤处，绕着红肿的地方轻轻地擦了几圈。

他动作很轻柔，仿佛对待自己心中的至宝，生怕弄疼了她。

男人凑过来的脸很近，呼吸轻轻拂在她脸上，像柳絮轻轻地拂过她心尖。

很痒，让她控制不住地想把那份心思掏出来。

暮色降临，冬夜里的黑更浓，趴着的几处乌云低沉，像是要下雨。

月色被乌云掩盖，四周黑漆漆的，只有药店屋檐上的灯光洒下，投射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的五官随着他低垂的动作显得愈发深邃立体，温热的呼吸交错，闻厘盯着他眉眼处的那枚泪痣，心跳在加快。

“傅彦礼。”

男人嗯了一声。

“其实……”闻厘顿了一秒，“谢思颖问那句话的答案是肯定的。”

男人动作一顿。

“我喜欢一个人。”

他擡眼，对上女孩明亮的眼睛。

“你知道吗，我曾经在一张标签纸上写了一句话，”闻厘擡手，轻轻捧着他的脸。

她指腹轻轻摩擦他的下颌线，眼里满是殷盼的期待：“傅彦礼，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他早就知道。

所以此刻，他害怕她说出来。

男人眸色微动，喉结一滚：“不想。”

“不，你想的。”闻厘弯唇笑着，“我在上面写——傅彦礼，十八岁之后，我可以喜欢你吗？”

纵使早就看见那个便签，但当她亲口说出来，那声线绵软宛如千斤重的棉花，撞进他心脏，在心头震动，一阵一阵地漫遍全身。

“傅彦礼，今天我就十八岁了。”她声音雀跃，“你说过，十八岁之后我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光线洒下，把他眼里的光揉成细沙。

夜风拂来，一阵寒凉，裹着女孩清亮的声音传过来——

“所以，我想问……”女孩明眸宛如万千星辰，璀璨夺目——

“傅彦礼，我现在可以喜欢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