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季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怎么又冒出这种奇怪的字词,摇了摇头,习以为常的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抛到脑外,又心生期待的叫来了老管家。
“将正院东边的清音小筑收拾出来。”
老管家闻言,连忙追问自家少爷原因。晏季却不好现在就告诉他是给即将亡父的林五姑娘居住,而是轻轻一笑并不答话。
见晏季卖关子,老管家便也不问了,不过要收拾院子总得知道个风格方向吧。
“收拾得素雅些。”毕竟是身上几重孝的人住。
明白的点了两下头,又问晏季还有没有旁的吩咐,见晏季摇头说没了,便退下去收拾院子了。
提前给林琳收拾了院子的晏季,又写了一封信给林老爷,说了一回林璧的情况,之后又送了两盆开得正艳的花叫人给林琳稍去。
……
亲爹亲娘被关在下房不得相见,小姨娘只得花银子收买看守的下人这才趁着天黑去看望了一回。见了父母,小姨娘也不敢说绵绵的孩子是她弄掉的,不过她却将林琳之前在西厢房外说的话学给了父母听。
心里有鬼的人,干惯了下作事的人一听这话瞬间便明白了林琳话里的意思。看向自家闺女,大管家夫妇又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他们会有今日就是林老爷算计的。
说不定绵绵的落胎儿也是林老爷的手笔。
不,不是说不定,肯定是他,一定是他。
“咱们都小瞧了这个五姑娘。”管家媳妇对闺女和男人说道:“往日里三姑娘和六姑娘蹦跶的最欢,五姑娘却从来都是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可最后,林家竟只剩下她一个了,若说她心里没算计,我再不信的。”
大管家点头附和老婆的话,看向闺女,“旁的都不打紧,先好好保重自己最重要。你好了,我跟你娘才会好。若你,”视线在女儿肚子上扫过,“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一胎。知道吗?”
“爹娘放心,女儿都明白。”只有为林家生下男丁,她才有可能求得老爷放过自家爹娘。
就在一家仨口算计将来如何如何时,就听到有人在下房外用湘州土语说话。
湘州土语并不难讲,更容易听得懂,不过三人里却也只有大管家听得懂。
当然了,站在外面的吴格和苗嬷嬷也主要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他们以闲聊的方式告诉了大管家其子已经遇害了,又说那所谓的送信就是个圈套,就是为了将大管家的儿子送走,然后再炮制他们三人。
对了,不光说了其独子遇害的事,他们还将林老爷用有药的蜡烛睡了小姨娘的事也抖了出来。
大管家在二人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凑到门口听了,等全部台词说完,大管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都能止小儿夜啼的那种。
等到再也听不到外面的闲聊之语,大管家才铁青着一张脸走回来,看一眼满头雾水等着他解惑的妻女,大管家咬了咬牙硬是将那些听来的真相咽到了肚子里。
不能说。
现在还不能说。
不不不,以后也不能说。
有些事情,可以做却不可以说出来。
就像杀了那姓林的为儿子报仇,也学那姓林的糟蹋自己女儿那般睡了他女儿。
喝!
好狗胆。
如果大管家直接磨刀霍霍朝着林老爷驶去,林琳只会站在一旁看热闹。可如今大管家竟然还想着在她身上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就恕林琳不能奉陪了。
如果林琳知道大管家还想学一回林老爷跟她来个借腹生子,她这会儿别说什么害怕因果报应了,她能直接人道毁灭了他丫的。
大管家随意说了几句应付了一回自家妻女,又以时辰晚了为由打发女儿回房休息。等小姨娘离开,大管家又大口大口的吃了些刚刚小姨娘带来的吃食,便用袖子抹了下嘴倒头躺下了。
管家媳妇见男人这样,自是看出不对劲来了,再联想到刚刚他趴在门边的样子,便凑过去朝她男人打听,不想刚凑过去就被她男人呼了一巴掌。
对于管家媳妇来说,挨打已经是常事了,年轻那会儿打的更重呢。不过被打了一巴掌,管家媳妇也知道了自家男人的情绪已经处于爆发边缘了,便也不敢再啰里啰嗦什么,收拾了一回也跟着倒下睡了。
日子又平稳的过了数日,直到小姨娘怀孕七八个月的时候,那位收到林老爷书信的好友来京了。
小姨娘不曾听到消息,像往常那般给林老爷送补品,不想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林老爷问好友可料理好了的话。
小姨娘听到这里就不敢进去了,知道里面有人后,便想等等,不想再次站在门外听了一回墙角,也终于弄懂了林老爷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手上的食盒瞬间落地,汤碗碎了,汤也撒了一地,也惊醒了里面正说着机密要事的林老爷二人。
林老爷立即站起身推门出来,见是小姨娘站在外面,脸色瞬间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