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
江少珩说,他们两个人之间这辈子想见面,大概就只能靠偶遇了。
锦棠的视线停在他身上。
那会,他来找锦棠,大概是很喜欢了。
自己一直听纪祈宁说,像他们这样的人,顾虑是很多的。
齐肆大概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
“江少珩。”她主动靠过去,在男人眼前缓缓蹲身。
“那你呢,当时为什么来找我?”
他一把拉起蹲着的人,锦棠顺势坐到他腿上,双脚悬空。
窗外,冷风呼呼。
她靠在江少珩怀里,阵阵温热传递。
“因为想和你有个好一点的结局。”
这句话,他说得温柔认真,手被江少珩攥住了。
江少珩说,并不是在一起才算好,只要她能在未来的每一天里,过得没有那么辛苦,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好结局。
“我之前在巴黎跟纪祈宁说过,无论如何,都会管你一辈子。”
哪怕两个人现在没有在一起,这话也奏效。
“可我当时没有理你。”
他顺着锦棠的发梢摸到脸颊,轻轻捏了捏,“锦棠,你对我已经够好了。”
就像纪祈宁刚才说的,他一定积德行善过。
视线交叠,锦棠缓缓俯身,在江少珩薄唇上亲了一下。
短暂几秒就离开。
想着起身离开,然而男人的手臂收紧,就这么圈着她。
懒懒散散地靠在身后椅背上。
“再亲一下。”
相视沉默了几秒,在她俯身之际,江少珩伸手环住她的脖颈,指尖慢慢陷入发丝中。
急促如暴雨,这个吻让人喘不上气。
他的舌尖疯狂掠夺,像是每个昏昏沉沉的夜。
“不行。”
锦棠现在腰还疼着。
做一晚,得缓三天。
江少珩的唇又欺压上来,眼帘下垂,他放低声音,“那再给我亲一会。”
年三十当天,老洋房外得挂红灯笼。
锦棠的感冒好全了,披着厚重的羽绒外套,跟着管家去大门口。
“您不用亲自出来盯着,这都是琐事,他们能做好。”
锦棠笑笑,“是来凑个热闹,你们忙就行,不用顾着我。”
远处,老戏台传来评弹声。
韩助理请的国风堂的琵琶圣手,说是从三十演到初七,今天就上午一场,人家老师也得回去守岁过年。
老管家指挥人搬来梯子,继而看向锦棠,“您去听听评弹,喝口热茶。”
“少爷说了,来年把戏台那边修成室内的。”
冬暖夏凉,打理起来也方便。
锦棠倒是没得着这信,清晨,江少珩就带着韩助理出门了,说是得去拜个年。
都是祖上的亲戚,现如今大家各有事业,平时也不怎么来往。
老爷子在世的时候,都是他们来这边。
算着辈分,江少珩是得亲自走一趟。
大红灯笼高高挂,锦棠在这边听着远处的评弹声。
也不是很真切。
中午,厨房做了一桌子菜,锦棠没细数,但长桌满满当当,少说有二十道。
“没有饺子吗?”
老管家放下最后一道鱼,回应她:“得晚上。”
江家这边的习俗就是零点吃团圆饺子。
取个好寓意。
“那晚点我去厨房帮忙。”
“用不着您去的。”老管家推辞,说是江少珩一会就回来了,让她陪着去听评弹就行。
“您也说了,无非是图个好寓意。”
这点忙,她还是能帮的。
下午,杳霭苑也来了不少人,有些看着眼生,都是来找江少珩的。
锦棠虽说都不认识,但也让老管家领着众人去了茶室。
最后匆匆赶来的,是位熟人。
江少珩的小姑,江沐娴,以及她的大女儿。
她们两个人是来送礼的。
如今,江家已经不是她们能久待的地方,江沐娴对于锦棠的存在倒是并没有太惊讶。
老管家为她们准备了茶点。
“知道您要来,这是特意留出来的龙井,您尝尝。”锦棠搬了把椅子,坐在江沐娴旁边。
“不是江少珩留出来的吧。”她笑着放下了茶盏,继而看向锦棠。
她是聪明人。
今天也是挑着江少珩不在的时候过来,避免了正面交锋。
“如今整个江家都是他的,我也就是逢年过节才借着由头来祠堂拜一拜。”
这是江家的规矩。
江沐娴也确实没打算在杳霭苑久坐,她和韩助理不过前后脚的时差。
他的身后没有江少珩,说是也去了祠堂。
他们家的事,锦棠一直不介入过问,这次也不想节外生枝。
“她的话您不必放在心上。”
以为是江沐娴跟自己说了什么,韩助理小心翼翼地嘱咐。
“少爷对您怎么样,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锦棠:“她没说什么。”
只是感慨了一句,江沐娴猜到了自己侄子不会选择纪祈宁,但没成想,会是锦棠。
他并不屑于去联姻。
挺难得的,在江少珩这样有身份的人心里,还有感情的一席之地。
大概半小时后,他才回到杳霭苑。
锦棠问他看没看见江沐娴,后者点点头,说是只匆匆见了一眼,没搭话。
锦棠也没多问。
打发了陆陆续续来拜年的客人,早就是黄昏,锦棠在卧室里休息,门虚掩着。
江少珩都没来得及换家居服。
回卧室时,就看见她的两条长腿露在外面,杯子堆叠在一边。
黑沉的眼眸在她身影上停了太久,喉结上下滚动,江少珩只是拎起被子帮她重新盖好。
打开衣柜,他拿起旁边的黑色家居服,三两下把身上的衬衣脱掉。
锦棠的睡眠很浅,在江少珩给自己盖被子那会,就已经被惊醒。
此时此刻,她睁眼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男人背对着自己,脱了个精光。
“你……干嘛啊……”锦棠下意识出声,拽住了被子。
这声音带着刚醒过来的朦胧感,在江少珩耳边环绕。
“醒了?”
“你先把衣服穿好。”
江少珩逗她,索性把原来手里的衣服撂到一边,慢慢靠近她那边。“脱都脱了。”
“现在还是白天呢……”
虽然外面已经阴沉,但路灯还没打开。
江少珩俯身,挑起她的下巴,缓缓启唇道:“你闭上眼睛,不就是黑天了。”
“还是说,你想看着我?”
“今天是除夕。”锦棠伸出双手推了推他,“一会要吃饭了。”
“棠棠,你还提醒我了。”
不明所以,她的眼眸里闪过丝疑惑,望向江少珩眼底。
“今天守岁得晚点才能睡,那我们做点什么呢?”
锦棠说了声“不要”,语气有点弱,但还是被他听到了。
江少珩的指尖在她的下巴摩挲,一圈又一圈,继而沉声说道:“现在和一会,选一个。”
见她没有回答的意思,江少珩又淡淡反问了一个字。
“嗯?”
就这么明明白白的两条路,江少珩似乎是吃准她了。
“一会……”
“好。”他渐渐起身,身影在室内的氛围灯下晕成个模糊轮廓,刚巧落在锦棠的脚踝旁边。
江少珩问她,“身上应该不疼了吧。”
锦棠说出真话后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对这个问题有所保留。
“已经好了。”
沉默中,耳边是江少珩低低的笑意。
利落地穿好衣服,黑暗中,只能看到他一个侧脸,“那一会主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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