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是看上我的脸才和我领证?”(2 / 2)

野火燎月 姜温夏 1974 字 4个月前

程继礼看着两人,说:“也就是你幸运,遇上小霍这孩子。”他喝了一口茶,似在回忆,“说起你们霍家的人,对感情一向热烈专一,当初你奶奶名动江城,拒绝了多少名门公子的追求,最后还是你爷爷一腔热情最终抱得美人归。到你爸爸……”

他说到这里微叹一声,转而嘱咐曲盈,“之前你一心忙学业忙工作没有问题,以后要学会兼顾生活。”

曲盈应下来,转头去看霍予闻。

他在一旁低头饮茶,脸上看不出表情。

在这之后,程继礼又聊起了别的,霍予闻虽还像之前一样应对自如,曲盈还是看出他情绪不如之前。两人没停留太久便告辞出门。

霍予闻送她回香杉苑的路上也没说几句话。

曲盈看出他心里有事又在闷着,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左右转转,逗人:“要不要姐姐带你去喝一杯,去掉烦恼?”

霍予闻的情绪是真不高,对着不喜欢的称呼也没反驳。他握住她指尖,眉头锁着,“我一直不敢和你说我家里的事。”

曲盈诧异地看着他。

他攥了一下她的指尖,意识到不对又马上放开,“对不起,我……”

曲盈安抚性反握住他的,看着他的眼睛,“我没关系。你想说吗?”

霍予闻垂下眼眸,隔了一会儿开口,声音平静。

“从我有记忆起,我爸妈的感情就很好。妈妈会在爸爸上班前亲吻他,爸爸会去送妈妈演出,在台下看她,送花给她,接她回家。我以为他们很恩爱。”

他蹙起眉,“一天晚上,我和我哥参加学校活动回来,听到他们在房间里争吵。妈妈说爸爸不该干预她的事业,爸爸声音很低,我们没有听到。第二天,妈妈在房间一天没出来。她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演出越来越少。她会歇斯底里地哭,也会歇斯底里地笑。家里来了医生,佣人也多了。爸爸说妈妈生了病,让我们不要去打扰。”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有差不多一年。奶奶从宁城回来,妈妈的病好了,医生走了,佣人和保镖也少了。妈妈又有了演出,爸爸依旧会去送她接她,我哥去国外读书,看起来一切恢复正常。直到有一天。”

他喉结滚动几下,“我可以吸一支烟吗?”

曲盈轻轻点头。看他从储物格里拿出烟盒,磕出一支夹在指间,打开打火机,半低着头吸了一口引燃。他将车窗降下,拿烟的手臂架在上面,眼睛看着前方,慢慢吐出白色烟雾。

“那天爸爸出差,临行前叮嘱我说妈妈最近体检身体不好,每天都在吃药,让我晚上睡前送去给她。我听话地接了药,晚上去找她。她关着门,声音惊慌,听到是我才开门。我进门之后才知道她在收拾行李。”

他笑了一下,声音苦闷,“也不能算是行李,只有简单的一个小包,塞着两件衣服和一些首饰。”

“她看到我手里的药,哭了,向以前一样,歇斯底里。她说爸爸一直不赞同她去演出,说他要囚.禁她,她不想再呆在这个牢笼一样的家里,她要走。他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

霍予闻低下头,沉默片刻,指间燃着的香烟烟灰被风吹落,又剩猩红的烟头。

“我没有答应她,也没能留下她。”他的语速缓慢,声音克制,“我帮她偷了一把车钥匙,她拿着钥匙的手一直在抖,不停地和我说谢谢,请求我去帮她引开佣人。我那时候觉得她很陌生。后来我还是去了,她答应我出了江城就会给我打电话。”

“那夜的雨很大,风也很大。一直等了4个小时,她的电话也没有来。我担心她出事,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是联系了我爸。”

“我爸说他和我妈在一起。”

曲盈惊讶地看着他,“你爸爸怎么知道?”

霍予闻摇头,“或许我并没有引开那些人吧,我不知道。后来从佣人那知道,我爸的车追在后面,她走了一条很偏的路,车翻到桥下,卡住了她的腿,流了很多血。”

“她在ICU住了很久,知道自己不能再跳舞时很平静,看到我爸时也很平静。这些都是我从我哥那知道的,那段时间我爸不让我去看她。我后来偷偷地去了,看到她在拔自己身上的管子。”

“她看到我后,开始流眼泪,还在继续拔。我知道她是不能求生,转而求死。”

他将香烟碾灭,“我去叫了医生。”

“她再看到我后,说我和我爸一样自私,不让她生,不让她死。她说像我们这样的人不适合爱人,不适合结婚,结了婚会和她一样痛不欲生。”

曲盈的心里像被重物碾过,压抑地痛。

他想放他妈妈自由,却不知那是他爸爸的圈套,恐怕还被他妈妈误解为通风报信。所以他妈妈宁愿把希望寄托在许娉婷身上。那他呢,会对她心存愧疚吗?

曲盈扶过霍予闻的眼角,轻声宽慰,“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不会。”

霍予闻转向她,眼尾泛红,“你不怕我变得和我爸一样吗?”

曲盈仰着下巴笑,“把我关起来吗?那你应该关不住吧?”

她摸了摸他的眼尾,温温热热,“而且你不会变成你爸爸那样。还有。”

“听说霍老师身手不错,改天教教我?”

作者有话说:

小霍:教教就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