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老婆要赶哥哥走,你肯答应吗?”厉君浩不理她,侧头问站在旁边呈半晕状态的方志泽。
“呃,那个……嗯,唔……”方志泽好像更晕得厉害,踉踉呛呛的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四仰八叉的躺下,居然闭目睡起觉来。
“这么晚了,你的太太和孩子应该都在家等着急了,快回去吧!”林惜渐渐镇定下来,她知道有家的男人应该都有所顾忌,尤其是——他有一个很幸福很甜美的家。
“多谢关心,我马上就回去。”他凝睇她的目光比白天多了几分灼热,那双迷人的眼眸如十年前一样魅惑蛊人,只是昔日外露的热情统统收敛,平静的外表下隐晦着一点暧味的痕迹,让人捉摸不定。
林惜不愿再跟他多有牵扯,帮他打开大门,做了个外面请的手势。
“你一点都没变,性格也一样!”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凉和讥嘲。
“你变了很多,当然都是好的改变,尤其是性格方面比以前……可爱多了!难怪能追求到那样的美人做老婆,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下去,记住,有涵养有风度的男人才能得到女士的青睐,没人会喜欢一只乱咬人的疯狗!”林惜重复了一遍外面请的手势。
“……”他仍僵立着不动,好像在跟她比耐性。
“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儿子还有……”她瞥了眼他身上价值不菲的阿玛尼服装还有手腕上那只至少值几百万的勃朗派埃手工机械表,“还有成功的事业,我真的想象不出作为一个男人,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满足的!”
比女子都要纤长浓密的微卷睫毛缓缓垂下,掩住那两泓幽潭。良久,他才叹道:“对,我的确找不到任何不满足的地方,我很幸福。”
“那就好!”她深吁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却有些淡淡的酸涩,他说他很幸福……这就好,起码他不会再因为过强的自尊和变态的执着继续纠缠她折磨她。
“过去的事……我们都忘了吧,毕竟那时还小!”他终于擡起头来坦然面对她的眼睛,他看起来很真诚,温和的俊容在暖暖的灯光下有种让人惊艳的魅惑。他比十年前更加英俊了,昔年略显单薄的瘦削少年已蜕变成了一个雄壮伟岸的健硕男人。岁月的洗礼只增加了他成熟的魅力,没有半分沧桑的痕迹。
林惜暗暗悲凉,在男子毫不避讳的注视下,她下意识的垂下头,并瑟缩了一下。她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像个鬼,身上穿着款式阵旧的睡衣,趿着拖鞋,蓬头乱发的站在自家敞开的大门口吹着凛冽的夜风。
屋内的暖气早就被穿堂而入的冷风灌透,厉君浩的眸光闪了一下,柔声说:“关上门好吗?你会感冒的。我只待三分钟,说几句话就走!”
“你走,现在就走!不要让我……更恨你!”久远的怨怒重新挤上心头,她如小兽般发了一声凄厉的嘶吼:“你走!”
他眸光一黯,转首的时候眼中似有泪光一闪,快得像夜空里的流星稍纵即逝。在踏出房门的瞬间,他再次回头,富有磁性的动听嗓音已沙哑:“告诉我,你幸福吗?”
她浑身一颤,那双充满幽怨的眼睛霍然睇向他,几乎毫无形象的歇斯底里怒喊:“关你什么事?”
“砰!”一声巨响,厚实的房门摔上,将两人隔绝开来。
早晨,林惜是被念念叫醒的,她勿勿起床再给孩子穿上衣服,看看时间上学已快迟到便顾不得做早餐,拿了一只法式软面包再加一根火腿肠塞进了孩子的书包里。
“妈妈,昨晚爸爸又跟你打架了?”念念站在卧室门口望着一片狼籍的客厅,怯怯的问道。
“嗯,”她含糊的应了句,想解释点什么又觉得多余,便闷闷的不再作声。反正念念从小早就见惯了她跟方志泽的大吵小闹,孩子对此已有防御力了。
昨晚自打厉君浩离开,原本躺在沙发上头晕的方志泽便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拉扯着她又是逼问又是盘查,俨然她成了出墙被他捉了个现着的红杏。
她很是看不惯他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脸,便反唇相讥,揭露他干下的那一连串丑事,其中包括跟女同事在酒吧过夜,醉酒后跟小姐乱搞结果染上性病并且传染给她,结果闹到夫妻双双去医院。
做贼的人最怕人揭短,方志泽恼羞成怒,又不敢对她动手(主要是因为上次打过她后,闹了好几个月的离婚),就骂骂咧咧的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