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5章 暖雾山河:深渊前奏(2 / 2)

青禾走过去,摸了摸冰渊巨兽的身体,玄冰正在慢慢融化,散在地上,变成了水。她抬头看向深渊的顶部,结界的裂痕正在慢慢愈合,暖雾从洞口飘进来,把残留的寒气驱散。“我们做到了,寒晶柱毁了,冰渊巨兽也被封印了。”

石烈把铁枪扛在肩上,脸上带着笑容:“走,我们回去给苏堂主报喜,让她也高兴高兴。”

一行人往洞口走,云溪的罗盘指针不再晃动,周围的幻象也消失了,暖雾在他们身边绕着,像在庆祝他们的胜利。阿木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看深渊深处,心里想着爹娘——他知道,他没有让他们失望,他守护了这片山河,守护了灵脉,也守护了百姓的安居乐业。

快到洞口时,青禾突然停下脚步,指尖的玉兰花瓣亮了起来,光纹指向深渊的角落里——那里有一株泛着红色光的草,正在暖雾里晃着。“那是冰焰草!”林晚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草采下来,放进药篓里,“冰焰草能克制所有寒气,还能强化暖心草的药效,以后再遇到冰系妖怪,就不怕它们的寒气了!”

云松走过去,摸了摸冰焰草,眼里带着惊讶:“没想到深渊里还有这种草,看来灵脉的灵力已经蔓延到这里了,以后这里也会变成暖雾笼罩的地方,不会再有寒气了。”

一行人走出深渊,极寒冰原的暖雾更浓了,封印石上的玉兰花已经完全开放,淡金色的光纹在花瓣上流转,连周围的灵脉草都长得更茂盛了。苏清看见他们回来,立刻跑过来,脸上带着笑容:“怎么样?成功了吗?”

“成功了!”阿木兴奋地说,“我们毁了寒晶柱,还封印了冰渊巨兽,林晚姑娘还采到了冰焰草!”

苏清接过林晚递来的冰焰草,眼里带着欣慰:“太好了!有了冰焰草,我们就能制作更多的抗寒药,以后守护灵脉就更有把握了。”

青禾走到封印石前,指尖的玉兰花瓣贴在花瓣上——两朵花的光纹融合在一起,封印石的光更亮了,暖雾网也变得更厚,把整个极寒冰原都裹住了。她抬头望着暖雾网,眼里闪着光:“接下来,该去苍梧山了——云溪的罗盘说,苍梧山的结界被雾隐妖破坏了,我们得去修复结界,收集雾灵珠,不然雾隐妖会顺着结界的缺口出来,影响南边的城镇。”

石烈点点头,把铁枪插在地上:“好!等兄弟们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就出发去苍梧山!”

云松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铺在地上——那是青城山绘制的苍梧山地图,上面标着结界的位置,还有雾隐妖可能出没的地方。“苍梧山有位灵修,叫白月,她擅长结界术,我们可以去找她帮忙。我还认识镇南军的斥候赵野,他擅长潜行和侦查,能帮我们探查雾隐妖的踪迹。”

苏清把冰焰草放进药箱里,又拿出一些草药,递给林晚:“林晚,你今晚把冰焰草和暖心草混在一起,制作成药膏,明天我们带着,以防雾隐妖的毒雾。”

林晚点点头,接过草药,开始在旁边的石头上捣药。阿木和云鹤则帮着将士们搭帐篷,石烈和云松在研究苍梧山的地图,青禾则坐在封印石旁,望着暖雾网——她知道,这只是守护山河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们,比如苍梧山的雾隐妖,比如三个月后的三界技能大赛,还有隐藏在暖雾背后的秘密。

但她不害怕,因为她身边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有守护山河的决心,有心底永不熄灭的守护之火。她轻轻摸了摸封印石上的玉兰花,轻声说:“放心吧,我们会守护好这片山河,让暖雾永远萦绕,让百姓永远安居乐业。”永龟堂的老槐树在晨雾里舒展枝丫,树围需三人合抱,树干上的刻痕层层叠叠,最深处藏着三枚指甲盖大小的印记——那是太爷爷沈砚三百年前用指血烙下的,左为“龟”,右为“归”,中间是朵歪歪扭扭的紫菀。此刻沈砚的指尖抚过刻痕,露水顺着纹路滑落,在树根处汇成一汪小水洼,倒映出三张重叠的脸:童年的他、中年的他、如今白发苍苍的他。

“这水洼里的影子,倒比铜镜清楚。”沈砚的笑声惊起了槐树上的蜂群,蜜蜂扑棱着翅膀掠过沈夜的发梢。沈夜正蹲在树根旁翻土,手里的小铲子突然碰到硬物,挖出来一看,是个锈迹斑斑的铜盒。盒盖内侧刻着行小字:“永龟堂第三十七代守园人沈砚,于崇祯十七年埋此。”

“太爷爷,这里面是什么?”沈夜的声音脆生生的,像刚剥壳的莲子。沈砚没说话,只是用袖口擦了擦盒盖,铜绿簌簌落下,露出底下的紫菀花纹——与他此刻衣襟上绣的一模一样。盒内铺着油纸,裹着半块米糕,糕体已经干硬如石,但凑近了闻,仍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蜜香。

“崇祯十七年的米糕。”沈砚的指尖微微颤抖,“那年兵荒马乱,我娘把最后半块米糕塞给我,说‘留着,等安定了和家人分着吃’。”他把米糕掰成碎末,撒在树根周围,“现在分了,也算圆了她的愿。”

蜂群突然躁动起来,密密麻麻地落在新撒的米糕碎上,翅膀振动的频率竟与沈砚的心跳重合。沈夜数着蜜蜂的数量,突然惊呼:“一百八十七只!和昨天太爷爷说的守园人数一样!”这些蜜蜂并非普通野蜂。沈砚年轻时曾在蜂箱里藏过一本《永龟堂志》,书页间夹着的蜂蜡上,记录着每一代守园人的特征:“道光年间,沈砚之孙沈禾,能与蜂群对话,蜂群会在她掌心拼出‘危’字示警”;“民国二十三年,沈禾之子沈砚秋,养的蜜蜂会在账本上落蜜,标记出假账的页码”。

此刻蜂群突然腾空而起,在半空组成一个“危”字。沈砚脸色微变,望向西方的山峦——三百年前,他就是在同样的蜂群示警后,遭遇了玄门的伏击。“后山的玄门祭坛有动静。”他拎起墙角的藤筐,往里面塞了把镰刀和三瓶蜂蜜,“沈夜,把蜂箱搬到地窖;念安,去取《守园密录》,翻到‘蜂语解译’那页。”

念安的小短腿跑得飞快,怀里的《守园密录》哗啦啦作响。书页间掉出一张泛黄的纸条,是沈禾的字迹:“蜂群成‘危’,或为玄门引魔气入根脉。解法:取晨露三钱,紫菀花蜜一勺,混着守园人血滴喂蜂,可令蜂群携净化之气冲散魔气。”

沈砚毫不犹豫地用镰刀划破指尖,血珠滴进蜂蜜里。沈夜举着蜂箱跟在后面,看着蜜蜂们争先恐后地吮吸蜜血混合物,翅膀渐渐泛起金光。“太爷爷,它们的翅膀好像在发光!”

“这是‘净灵蜂’的天赋。”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三百年前我被咬过一口,从此血液能滋养蜂群。玄门总说我们守园人是‘与妖为伍’,可这些蜜蜂,比人心干净多了。”后山祭坛的石阶上,布满了墨绿色的苔藓,每一步踩上去都发出“咯吱”的呻吟。玄门弟子的黑袍在祭坛顶端晃动,为首的玄清道长正手持桃木剑,剑尖对着地面的阵眼——那里的土壤正冒着黑泡,根须被魔气侵蚀得发黑。

“沈砚,三百年了,你还护着这妖物巢穴!”玄清的声音像淬了冰,“永龟堂的根须早已被魔气污染,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斩草除根!”

沈砚没理会他的叫嚣,只是示意蜂群上前。金光闪闪的蜜蜂们俯冲而下,落在黑泡处,翅膀扇动的气流形成漩涡,将魔气一点点吸进蜜囊。玄清气得剑指发抖:“妖蜂助纣为虐!”桃木剑挥出一道红光,却被蜂群组成的金盾挡在半空。

“玄门总是这样。”沈砚叹了口气,从藤筐里取出那半块崇祯年间的米糕碎,“你们只看到根须上的魔气,却没看到它们护住了山下三个村落的水源。三百年前,是这些根须挡住了山洪;二十年前,是它们吸收了瘟疫的瘴气。”他把米糕碎撒向阵眼,“这是我娘的念想,也是永龟堂的根——不是木头,是人心。”

米糕碎落入黑泡的瞬间,阵眼突然喷出一股清泉,根须在水中舒展,发黑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绿。玄清的桃木剑“哐当”落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根须,上面竟浮现出无数张人脸——都是曾受永龟堂庇护的村民。沈夜在祭坛下发现了一扇石门,门环是两只紫菀花纹的铜蜂。沈砚认出这是守园人的密室入口,当年他就是在这里躲过玄门的追杀。石门后是条甬道,墙壁上嵌着琉璃灯,灯油里漂浮着蜜蜂的尸体,每一只都保持着展翅的姿态。

“这些是‘时光蜂’。”沈砚指着灯盏,“它们的寿命只有一天,却能在灯油里留下记忆。你看这盏——”他点亮最左侧的灯,琉璃壁上浮现出画面:年轻的沈砚抱着年幼的沈禾,在槐树下分食米糕,蜜蜂落在沈禾的发辫上,翅膀上沾着米糕碎屑。

“这是沈禾五岁那年。”沈砚的声音软下来,“她总说蜜蜂是‘会飞的米糕’,非要养在床头。”再点亮中间的灯,画面变成沈禾成年后,用蜂蜡封存《守园密录》,蜜蜂们在她周围拼出“平安”二字。

最右侧的灯里,画面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片金色的蜂群,隐约能辨认出沈夜和念安的身影。“这是未来的记忆。”沈砚的指尖在琉璃壁上轻轻划过,“蜜蜂能看到三天后的事,这也是它们示警的秘密。”

念安突然指着甬道尽头:“那里有光!”尽头的光圈里,放着个水晶瓶,瓶中装着半瓶蜜,蜜里浸泡着三枚共生石碎片——正是之前缺失的那几块。沈砚拿起水晶瓶,碎片在蜜中自动拼合,发出温暖的光芒。共生石重圆的刹那,永龟堂的根须突然疯长,顺着甬道蔓延而来,在墙壁上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网的节点处结着花苞,每朵花苞里都嵌着一张人脸:有沈砚的父母,有沈禾的孩子,还有沈夜从未见过的、民国时期守园人的黑白照片。

“这是‘根须家谱’。”沈砚摸着一朵即将绽放的花苞,里面是沈夜的脸,“每个守园人的气息都会被根须记住,就像树的年轮。”花苞突然绽开,飞出一只蜜蜂,停在沈夜的鼻尖上。

沈夜吓得屏住呼吸,蜜蜂却只是用触角碰了碰他的脸颊,留下一点蜜痕。“它在认主。”沈砚笑着说,“从今天起,你就是第三十九代守园人了。”

玄清不知何时站在甬道口,黑袍上沾着泥土,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三百年了,我终于明白。”他捡起地上的桃木剑,插进土里,“玄门追求的‘净化’,不是毁灭,是共存。”根须突然缠上桃木剑,在剑身上开出一朵紫菀。回到永龟堂时,夕阳正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下金斑。沈砚把共生石埋在树根下,蜜蜂们纷纷落在石头周围,用蜂蜡筑起一个小小的蜂巢。沈夜和念安在花田里追逐,他们的笑声惊起了更多蜜蜂,翅膀的振动声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太爷爷,蜜蜂们在唱歌呢!”念安仰着小脸,手里举着刚摘的紫菀花。沈砚侧耳倾听,那声音确实像首歌,和三百年前母亲哼过的摇篮曲一模一样。

夜里,沈砚坐在槐树下,看着蜂巢里透出的微光。沈夜悄悄递来一块新做的米糕,上面淋着蜂蜜。“太爷爷,这是用今天收的新米做的。”沈砚咬了一口,蜜香在舌尖化开,与记忆里母亲做的味道渐渐重合。

“其实,守园人守的从来不是永龟堂。”他望着满天繁星,蜜蜂们栖息在他的肩头,像披着一件金色的披风,“是那些藏在根须里的念想,是米糕的甜味,是蜜蜂的翅膀声,是不管过多少年,总有人记得把米糕分一半给家人的心意。”清晨,沈夜在槐树下发现了一窝新的蜜蜂幼虫,它们的翅膀上沾着泥土——正是沈砚昨天撒下米糕碎的那片土。沈砚说这叫“蜜香土”,是用记忆和思念滋养的土壤,能让新生命带着过往的温度长大。

玄清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说玄门愿意与永龟堂合作,共同研究根须的净化之力。沈砚让沈夜回信,信纸上滴了一滴蜂蜜,旁边画着一只蜜蜂。他说:“有些话不用写得太明白,懂的人自然会懂。”

念安在根须网上发现了一朵新的花苞,里面是玄清的脸。沈砚笑着说:“你看,仇恨就像魔气,只要肯给它阳光和蜜香,终会开出花来。”

花开的瞬间,所有蜜蜂同时起飞,在永龟堂的上空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家”字。沈砚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就像根须总会向未知的土壤延伸,而蜜香,会永远跟着它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