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5章 混沌界的浊念题(2 / 2)

浅的魂珠突然裂开道缝,珠内的木甲童与所有队员的初心纹产生共鸣,映出段阿芷爹的记忆:五十年前,他也面临过同样的抉择,当时的血魔问他“用永龟堂所有人的命,换防线的终成”,他说:“守护不是选谁该活,是拼尽全力让大家都活。”

“我们不换!”浅的声音震碎了染念雾,他冲向光门,魂珠的光与所有队员的线缠在一起,织成个巨大的“心之秤”,秤的一端是线儿的笑声线,另一端是所有村落的初心纹,竟完美平衡。

“这不可能!”血魔的赤眼猛地睁大,“你们怎么可能做到……”

“因为爱与责任,本就不是单选题。”浅的话刚落,心之秤突然发出金光,线儿的哭声变成笑声,光门里的防线开始自我修复,浊念虫在金光里化作飞灰。第十道光门破碎时,戏的血魔突然剧烈咳嗽,黑袍下渗出鲜血,赤眼里的疯狂渐渐褪去,露出丝疲惫。“五十年了……总算有人全答对了。”他摘下兜帽,露出张与浅有几分相似的脸,只是左脸有道绣针划过的疤。

藏的明暗双线突然绷紧:“你是……阿芷爹的师兄,当年说要去混沌界寻找‘绝对力量’的血戏?”

血戏苦笑一声,血珠从手里滚落,化作块血色绣谱:“当年我也被问了十道题,第五题就答错了。”他的声音带着悔恨,“那题问我‘用师弟的命换绝对力量,换不换’,我说‘换’,结果被浊念虫缠上,成了这副模样,只能靠出题折磨后来者,逼他们证明我错了。”

记忆碎片从血色绣谱里涌出来:五十年前的混沌界,血戏为了变强保护永龟堂,想夺取血魔的力量,却被反控,阿芷爹为了救他,用自己的魂灵线暂时封印了他的魔性,却被他失手打成重伤,最终导致阿芷爹灵力耗尽。

“我不是想给你们力量,是想找个人杀了我,”血戏的血珠开始变暗,“但你们让我明白,真正的强不是力量,是心之秤的平衡。”他将血色绣谱往浅手里送,“这是‘明心壁’的绣法,用十道题的答案织成,能挡住所有浊念虫的污染。”

浅接过绣谱,谱上的血色线与队员们的初心纹产生共鸣,在混沌界的中央织出道巨大的光壁,壁上刻着十道题的答案,每道答案都闪着不同的光:血璃的红玫瑰,池的齿轮,石砚的柳叶,浅的平安符……

浊念虫在光壁外疯狂撞,却一碰就化作青烟,染念雾也被壁上的光净化,露出混沌界的真面目——是片巨大的绣布,上面绣满了未完成的守护纹,都是当年被血戏误杀的守护者留下的。

“这些纹,得靠你们补完。”血戏的身体开始透明,他的血线缠上明心壁,“阿芷爹当年说,混沌界本是防线的‘心之镜’,映出的不是敌人,是自己。”

线儿突然从浅怀里挣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到明心壁前,婴儿的小手往壁上一拍,笑声线化作金线,补全了最中央的空白——那里本该是血戏的初心纹,此刻被线儿绣成了朵小小的念芷花,花瓣上缠着血线,像在拥抱过去的错误。

血戏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身影化作道血线,融进念芷花里:“告诉阿芷……我知错了。明心壁织成后,混沌界的染念雾彻底消散,露出底下的“心之镜”——是片巨大的水镜,映出每个守护者的内心:有对至亲的思念,有对守护的执着,有偶尔的动摇,却都在最后选择了“不偏不倚”。

队员们在镜前驻足,看着镜里的自己:血璃的镜影里,阿姐的手搭在她肩上,笑着说“做得好”;池的镜影里,师父正在机械坊里教他打磨齿轮,再也没有当年的戾气;石砚的镜影里,儿子坐在韧柳下,举着片柳叶对他招手。

浅的镜影里,阿芷爹和血戏并肩站在念芷花田,两人手里的线缠在一起,像从未有过隔阂。线儿的镜影最热闹,澜、线儿的外祖父、血戏的虚影都围着他,婴儿的笑声在镜里荡出圈圈涟漪。

“这才是混沌界的真意,”藏摸着明心壁上的平衡纹,“不是让我们选爱还是责任,是让我们学会带着爱去承担责任,带着责任去守护爱。”

归程时,队员们的线都多了道“平衡纹”:血璃的血线里缠着阿姐的虚影,池的螺甲童多了个“师恩”齿轮,石砚的韧柳线带着儿子的温度,浅的魂珠裂口里嵌着血戏的血线,线儿的笑声线更是缠上了所有的平衡纹,像根串联起爱与责任的金绳。

回到永龟堂,晒布架上的“无界全图”又添了新的篇章:混沌界的明心壁与终环的光纹相连,壁上的十道题答案化作十颗星,绕着中央的念芷花旋转,花芯里是线儿补绣的平衡纹,将爱与责任织成了个永不松动的结。

念安和念线在花田里玩“心之秤”的游戏,念安用忆纹线织秤盘,念线用蚀灵线做秤砣,线儿则用笑声线当秤绳,三人的线缠在一起,竟真的能平衡起块石头,引得藏和石砚都笑了。

浅在祠堂里整理血戏的血色绣谱,发现最后一页写着:“所谓强者,不是永不跌倒,是跌倒后还能看清心里的秤,知道该往哪爬。”他把绣谱放在《无界全图》的终页,旁边摆着队员们的平衡纹样本,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上面,映出片温暖的光斑。

风穿过念芷花田,带着明心壁的清光,带着心之镜的暖意,吹向所有防线延伸的地方。浅知道,混沌界的考验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只要每个守护者都能守住心里的平衡,爱与责任就会像线一样,缠出更坚韧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