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秦斩带着阿禾、素问,还有愿意帮忙的村民,一起翻田、引水、插秧。阿禾还帮着村里的病人诊脉,用带来的草药熬了治风寒的汤药;素问则教村民们识别田间的野菜,说能当辅食填肚子。张阿伯托人送来的稻种,播撒在水田里,绿油油的秧苗没过几天就冒了头,村民们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离开村落那天,老者提着一篮煮好的米饭赶来,稻香浓郁:“将军,尝尝!这米比麦子香,咸阳的模板怕是错了!”秦斩接过米饭,尝了一口,软糯香甜,是楚地特有的味道。系统界面弹出绿光提示:“楚地农耕经验在关中成功应用,适配性评分提升15%,关中村民满意度达98%。”
那咸阳谒者站在一旁,看着绿油油的稻田,脸色有些复杂:“或许……楚地的法子,真的有用。”
抵达咸阳时,已是半月之后。丞相府的属官在城门外等候,见秦斩的队伍里带着稻穗、桑椹糕,还有一摞厚厚的民生账册,忍不住皱眉:“秦将军,丞相召您来,是要听‘典范推行之策’,您带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做什么?”
“这些不是杂七杂八的东西,”秦斩举起稻穗,“这是楚地的稻鱼共生田产出的稻子,亩产比咸阳模板里的高产麦种多两石;这桑椹糕,是寿春市集的李婶做的,她的摊子每天能卖三百块,比按模板统一尺寸做的糕点多赚三成;还有这些账册,记着楚地百姓的日子,比任何‘推行之策’都实在。”
属官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领着秦斩一行人去丞相府。丞相府的议事厅里,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秦始皇坐在上首,目光锐利地扫过秦斩:“秦斩,楚地的‘郡治典范’,你准备如何推行到天下?”
秦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稻穗、桑椹糕,还有医署的诊疗记录、织坊的订单册,一一摆在案上:“陛下,臣以为,‘典范’不该是统一的模板,而该是扎根水土的活法。楚地多水,所以稻鱼共生;楚地善织,所以凤凰纹锦能远销西域;楚地多湿,所以本地草药治风寒更有效。若是把咸阳的模板硬套在楚地,织坊的姑娘们要改纹样,稻田的农夫要拆田埂,医署的郎中要弃草药,最后楚地的百姓过不好日子,这‘典范’又有何用?”
丞相立刻反驳:“一派胡言!天下一统,当行统一之法,若各郡都按自己的法子来,岂不乱了套?”
“丞相大人,”秦斩拿起织坊的订单册,“您看,这是西域商队给楚地织坊的订单,要的是凤凰纹锦,若是按模板改成关中的云纹,这订单就没了,织坊的两百个姑娘就要没活干。还有这稻田账册,楚地的稻鱼共生田,不仅产米,还产鱼,百姓既能吃饱,又能换钱,若是按模板改成麦田,鱼没了,米也少了,百姓能愿意吗?”
秦始皇拿起一块桑椹糕,尝了一口,甜香在口中散开。他看向案上的稻穗,又看了看诊疗记录上“治愈率92%”的朱印,沉默了片刻:“秦斩,你说的‘活法’,该如何推行?”
“臣建议,‘郡治典范’模板留五成灵活空间,各郡按水土、风俗调整。”秦斩躬身道,“楚地推行稻鱼共生,关中可试种耐旱麦种,燕地可重畜牧,齐地可兴渔盐。只要百姓能吃饱、能赚钱、能安心过日子,这就是最好的典范。”
议事厅里静了下来,百官们交头接耳,有的点头,有的皱眉。秦始皇放下桑椹糕,手指轻轻敲击案几:“朕准了。秦斩,你牵头修订‘郡治典范’模板,各郡需派吏员赴楚地学习,把楚地的活法,变成天下的活法。”
秦斩心中一松,系统界面弹出金光提示:“‘楚地活典’方案获陛下认可,适配性评分提升至90%,将在全国推广。”
次月,楚地迎来了第一批来自各郡的吏员。张阿伯带着他们去稻田,教他们怎么挖鱼道、怎么选稻种;李婶在织坊里开课,教姑娘们怎么绣凤凰纹、怎么把握火候做桑椹糕;素问和阿禾则带着医署的郎中,去乡村医点,教他们识别本地草药、按水土调整药方。
寿春城门的公平秤依旧挂在街口,只是旁边多了一块木牌,写着“各郡计量皆可通,便民为上”。织坊的机杼声又响了起来,比往日更热闹,西域的驼铃声顺着驰道传来,带来了更多的订单。城楼上的风,依旧带着稻香,只是这稻香里,多了几分天下百姓的安心。
秦斩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的稻田、织坊、市集,系统界面显示着最新的数据:“全国各郡民生指标稳步提升,粮食自给率120%,商贸增速300%,百姓满意度97%。”他想起赴咸阳时,阿禾问他能不能带回来适配楚地的答案,如今看来,他带回来的不仅是答案,更是让天下百姓都能过好日子的活法。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寿春城里,织坊的凤凰纹锦在风中飘动,像一片片展翅的凤凰;稻田里的稻穗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市集里的叫卖声、孩子们的笑声,混在一起,成了楚地最动听的声音。秦斩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郡治典范”——不是刻在竹简上的死规矩,而是长在土里、活在百姓日子里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