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大情愿地同意了,走进屋里,陶月月发现墙上贴了许多剪报,都是与军事、国际形势有关的,一个相框里裱着一个奖状,写着「恭喜刘阳获得XX区马拉松比赛第五名。」
「原来这小子叫刘阳。」赵应龙说。
「你都打过他,居然不知道他叫什么?」陶月月斜了他一眼。
「他人呢?」王冰说。
刚刚还在屋内的刘阳不见了,陶月月环顾屋内,原来上面还有一个阁楼,刘阳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走下来,手里端着一把盒子枪,显然是模拟枪,他举起枪喝道:「不许动,你们这些坏分子!」
陶月月说:「刘阳,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情要问你!」
「列宁同志教育我们,资本主义总爱用假仁假义包装自己的无耻,你们这帮浸透进人民群众内部的坏分子,这场仗战狼会怎么打,打得你们屁滚尿流!革命胜利的那天,我心爱的女人会在家乡等我归来!全宇宙工农兵大团结,向我们的胜利迈进!迈进!」说着,他亢奋地举起拳头,双眼炯炯有神。
三人都傻了,王冰问赵应龙:「精神病?」
赵应龙说:「不知道呀!上回他一开门,李响一脚把他踹倒,我们四个就狂揍他,没听他说话,不过那天他也穿着军装,我们还纳闷,这什么人呀,在家还穿军装?」
刘阳举起双手,「我亲爱的战友,向我开炮!浴血荣光铸军魂!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史!反动派的末日就要到来啦!」
「走吧走吧走吧!」陶月月催促。
来到门外,刘阳还在屋里胡言乱语,赵应龙说:「他疯疯癫癫的,没准就是凶手呢!」
陶月月摇头,「你看他的意识都混乱了,怎么可能策划出那么精细的谋杀案。」
来到外面,又遇上之前问路的大爷,大爷说:「哦,原来你们是找刘阳。」
「大爷,你认识他?」
「街坊邻居,打小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可怜啊,高三那年通过部队的体检准备去报道,临走前一天喝多了酒,和几个小流氓打架,把人打死了,在监狱蹲了几年出来,脑子就不大好了,非说自己去的不是监狱,而是从部队回来,他家里也只能顺着他,他还经常穿个军装,别把枪在巷子里面巡逻,说是抓特务。」
「卧槽!」赵应龙感慨,「敢情他自己也是个刑满释放人员啊!还在网上大放厥词。」
陶月月问:「他这个病,是不是这两年更加严重了?」
大爷点头,「自打他父亲得了脑梗去世,他比以前现疯了,说他父亲是被坏分子谋杀的,唉,也是个可怜孩子!」
离开这儿,三人都沉默着,赵应龙第一个开口,「出了监狱就疯了的人,不止他一个!你说也挺奇怪的,监狱又不是啥好地方,在里面巴不得出来,一出来又有点想回去,人呐,就是贱!」
王冰说:「因为监狱里面都是一样的人,环境虽然差,但至少心里是平衡的,一来外面变成弱势群体,就会有巨大的心理落差。」
「嗯,你说的有道理。」
「心理落差?」陶月月沉吟着,似有所启发。
这时方野打电话给她,叫他们来公安局,现在正在审讯一名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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