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清刚出现在餐厅门口,就惹来了各种目光,今天身为绯闻女王的她,更受人瞩目,在侍应生的带领下,来到了相应卡座。
今日她穿得随意,但再随意的衣服搭配在她身上,都成为亮眼的时尚搭配,只不过,她那张美艳的小脸,却冷沉地写着‘生人勿进’,特别是看到殷时修时,她表露出来的眼神更加不满。
把包用力放在桌面,拉开椅子,她沉甸甸地坐下,开门见山,对他这种故意行为表露强烈不满,“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殷时修好整以待,还服务有加地给她铺好餐具,倒了杯水,嘴角挂着微笑,“一进来就那么大火气,火气烧肝,喝口水,降降火。”
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后,一脸认真看着他,“水喝了,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吧?”
面对她对自己的不客气,他不怒反笑,一字一顿道:“我的目的早就说过,我喜欢挑战高难度。”
“呵!”沈长清并不认为,他说得这句话是真的,缓了口气后,了有兴味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模特,攀不起你这个高枝,如果你喜欢高难度,我建议你去挑战日本公主,或许是英国公主,反正国外公主一箩箩,随便一个都能搭上你高贵的身份,一不小心,你还有做亲王公爵的机会呢!”
面对她一句戏话,他的回答却无比认真,“一、我不崇洋媚外;二、我不喜欢杂交产品;三、我只对你有兴趣!”
沈长清面对他的直白,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男人,外表冷冰冰,可没想到,还是一个撩妹高手,只是,他用错方式,她压根不受这一套。
“殷总,万豪集团真是你管理的吗?没想到你日理万机,事务繁忙,还有这闲心坐在这和我开玩笑。”
“人是铁,饭是钢,更何况时间分配对人不对事,我已经帮你点了些清淡点的菜式,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餐牌就在这,可以点别的!”
沈长清对吃的可没那么讲究,早上的通告,让她早就饿到饥肠辘辘,拿起刀叉就准备切牛排。
可殷时修比她更快一步,把牛排端到自己那边,细心地把她切成一小块一小块,那镌长的指,拿着银刀和叉,更显修长。
沈长清见他这模样,再次沉下脸,殷时修却不紧不慢地把牛排放到她跟前,“可以了,快吃吧!”
接着,他拿起红酒,为她倒了一杯,“我知道你今早赶了两个通告,肯定很累,喝点红酒,歇歇神。”
倒完红酒,沈长清以为他就此停下来,谁知他又拿起小器皿,给她倒了些黑椒汁,“你喜欢吃牛排蘸黑椒汁,好了,这些可以安心吃了。”
沈长清看着他事无巨细地把一切都打点好后,反而不敢吃了,干脆把叉子放下,严肃地看向他。
殷时修见此,眼底浮笑,“怎么又不吃了?”
他拿起红酒,悠哉地喝了口。
“你到底要做什么?”先是帮她摆放餐具,再到倒水,切牛排,倒红酒等……像殷时修这种一切依计划行事的人,不会做无用功。
殷时修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他佯装不明白,“吃饭,就那么难吗?”
他所作的一切,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今天两人的绯闻炒得那么热,外头的记者,应该很希望可以发现点什么!
见自己问不出什么来,她又道:“你找谭姐约我出来,不是谈工作吗?那我们还是先谈工作吧!”
“工作重要,但填饱肚子更重要,吃饱了我们再谈工作。”
沈长清瞧他真不开口了,只好拿起刀叉,开始吃牛排。
一顿饭下来,两人毫无交流,但她对于殷时修时不时的大献殷勤,特别防备。
水果也上了,午餐已经接近尾声,沈长清擦擦嘴巴,看他一直没有动静,觉得他不过是骗人,放下餐巾,她冷声道:“如果没有所谓的工作要谈,我就先走了。”
殷时修这时从公文包拿出一个礼盒,放到她跟前,清冽的嗓音掩藏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味,“打开看看。”
沈长清淡淡扫了眼,马上拒绝,“我不会收你的礼物。”
他笑意加深,冰冷的面容终于因为这丝笑瓦解了,反问一句,“谁要送你礼物?”
“那你这……”沈长清尴尬地说不出话。
“你都没打开看看,就急着拒绝?”
沈长清重新审视这个礼盒,想了想后,打开,里面是一块女士手表,只是……怎么那么熟悉?
她拿起来,迅速看了眼后盖,居然是她遗失的那只定制手表?
“我的手表,怎么会在你那?”
“缘分!”殷时修轻吐出两个字。
显然,沈长清的耐性几乎被他磨光了。
就在她要起身时,殷时修冷不丁冒出一句,“还记得西郊女子监狱吗?”
沈长清眉头一皱,记忆不断倒退,定格在那一天,的确,她是从监狱回去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表不见的。
“原来是被你捡到了?”
殷时修没接应她的话,反而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去那里?”
沈长清明眸渐渐黯了下来,冷脸相对,“你想知道可以去查,又不是什么难查的秘密。”
他往后一靠,态度依然不骄不躁,“我想亲耳听你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沈长清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她越发觉得,这个人太逗了。
殷时修扫过她紧攥的手表,缓声道:“就当是我把你遗失的手表还给你的报酬。”
沈长清眼里出现迟疑,看着他没有一丝开玩笑的念头,又低头看了看这只表,这是订制表,对她而言具有特殊意义,她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张,眼底晃过一丝不经意的落寞,低声道:“去看我妈。”
“她犯了什么罪?”殷时修没有惊讶,连声问道。
“谋杀。”当说出这两个字时,她眼底闪烁愤恨的光,双手下意识紧握。
殷时修觉察到她细微的变化,半晌后又问道:“杀了谁?”
沈长清脸色变得难看,连眼神都是防备,对于这个问题,她并不打算回答。
良久,殷时修也等不到她的回答,说道:“你父亲?”
沈长清神色更加难看,她失神地双手往桌上一拍,激动地咬牙,“他该死!”
从她凉薄却又充满憎恨的眼神,殷时修已经知道了答案。
忽略她的失态,他迅速转移话题,“明天下午拍摄海报,记得不要迟到。”
沈长清已经恢复以往的冷清,拿过包,面无表情,语气冰冷,走到门口时,顿步,“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谢谢!”
最后一声‘谢谢’,她咬音特别重,却又想极力隐忍着自己几乎濒临爆发的情绪,殷时修久久坐在那儿,没有任何动作,冷眸刮开森冷的漩涡,让人难以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