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樱听出他话中的怪责,换做平常,她一定会顺从地终止话题,但这些天实在憋到她难受,她小声抱怨,“可我一个人很闷,腿又不方便,想出去逛逛都不行……”
闷而已,这不简单嘛!
吴闵呈给她支招,“你不能出去,可以找朋友来玩。”
说着,他还从皮包拿出一沓钱,“给你朋友买点礼物,人家肯定来陪你。”
尤樱看着那些钱,内心拉开一道无尽的荒芜,眸色变得暗淡,想了想,还是把他的钱收了,勉强扬着笑,“谢谢吴爷。”
和她处了整整十年,她的性子他摸得一清二楚,又把她搂紧,笑眯眯说道:“别不开心了,这样……等你脚好了,我就带你出国旅行,你之前不是想去马尔代夫吗?我到时候抽空陪你去?”
尤樱听着,但转念一想,有关类似的承诺,他这些年来,已经说了无数次,但每次都只是说说而已。
尤樱脸色彻底垮了,撇撇嘴道:“你都骗了我那么多次,我才不相信你。”
这是尤樱第一次忤逆反驳他的话,一下子踩中他的老虎尾巴,他瞬间变了脸色,眼神阴鸷骇人,手一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咬牙说道:“老子最不想看到就是你这苦瓜脸,快给我笑出来。”
骨头传来的疼,令她皱起眉,“疼,放开我!”
她掰住他的手,试图挣扎,平常力气不及他一分,更何况此刻面对的是恼怒的吴闵呈,他力道渐渐收紧,下巴的痛感,令她眼泛泪光。
见她还不服软,他面目狰狞地怒骂道:“我花时间和金钱在你身上整整10年,你还不满足,你现在是越来越贪心了,要是不愿意跟我就滚,但是我告诉你……”
他冷冷一笑,说出来的话,让尤樱心寒刺骨,“你爸在医院的费用,我不会再支付,你就看着你父亲停药停止治疗,最后……”
尤樱眸光一紧,被她抛得远远的理智还有恐惧,渐渐回拢,她阖眸几秒,调整好情绪后,强颜欢笑,“吴爷,我错了,我没有不满足,只是在家里寂寞……我很想你!”
吴闵呈听着她顺从的话,不管她是真心还是违心,总是舒服了些,他这才松了手,变了个人似的,脸色又恢复了平常的伪笑。
手不安分在她鲜嫩年轻的身体上游移,语气阴冷带着警告,“你只要乖乖服侍我,别过了我的底线,其余的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是!”
见她又恢复常态的小绵羊,吴闵呈看着她那张美丽的小脸蛋,又看了眼时间尚早,起身把她抱紧房间,“现在,就到了你服侍我的时候了……”
……
傍晚,落日西沉,霞光渲染的半壁天空,瑰丽如油彩画,绚丽夺目。
晚六点整,吴闵呈如常准时回家。
吴惠敏耳尖,听到门口玄关处的动静,看到是父亲回来了,主动上前,发现父亲比出去前还要精神,接过他手里的外套,微笑着问了句,“爸,又去和棋友打牌了?”
吴闵呈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是啊,连续赢了好几盘,整个人都精神了。”
吴惠敏心里却多了些思虑,“难怪,我就看爸你神采奕奕的,肯定是有好事情发生。”
他心情不错,也没留意她话中的意思,点头,“哈哈……赢牌了难道不高兴吗?”
吴惠敏抓紧他的外套,“那是,爸,我帮你把外套拿上楼。”
女儿此举也是常事,他没多想,点头,“好!”
拿着外套上楼的吴惠敏,过了拐角处后,刻意放慢脚步,拿起外套闻了闻,一股细微的清淡香水味,拂入鼻息,她眉心一纠,开始检查父亲的外套,翻了翻内外的口袋,却没有找到别的证据。
明明说是去找棋友打牌,怎么还有女性香水味?
吴惠敏想起送到公司的照片,脸色渐渐变了!
晚上,饭厅内。
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均放在一个大圆桌上,一家人边吃边聊,还算温馨,特别是吴惠敏的女儿吴莹莹在谈及自己这学期的一次测试拿到满分时,全家人都夸她聪明厉害。
一会女儿吃饱离开了餐桌,吴惠敏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转移了他们原本聊的话题,“说来也是怪事,我今天听到一个八卦。”
吴夫人一听是八卦,来劲儿了,“什么八卦?”
吴闵呈也擡头看了她一眼。
吴惠敏为自己加了碗汤,慢悠悠喝了口后,说道:“我们那栋大厦有家公司的老板,快70了,竟然包养他们公司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你们说罕见吗?”
吴夫人微讶,“还有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撞见了?”
正在夹菜的吴闵呈手蓦地一顿,眼底浮出异光,却很快被他收敛了,安静地吃饭。
“我也是听说的,有人在停车场看到了。”吴惠敏一边说,都在留意父亲的表情。
吴闵呈听着心里很不舒服,许是心虚,只是想这个话题快点停止,他看着女儿说道:“你可是财务总监,什么时候也管这种闲事?”
吴惠敏一脸坦荡,悠哉说道:“工作之余也要放松,听听八卦,缓解一下压力。”
她又看向母亲,故意说道:“妈,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现在都是什么风气,快70了,都能给人当爷爷,还搞这种‘爷孙恋’。”
女人扎堆总是聊八卦,吴夫人也讽刺道:“现在的男人,有钱就变心,长得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更是倚着自己长得漂亮有本钱,专门去傍大款,过上虚荣的生活,殊不知别人喜欢的只是她的皮囊,人老珠黄,还不是照样甩掉。”
“这个社会真是越来越不靠谱……”
母女俩一直议论着,平常在家大男人主义的吴闵呈,今天在这事上却一言不发。
吴惠敏一直观察着他的反应,瞧他这怂样,就知道是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