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斯静观其变,坐在那儿的他,面容冷静如水,锋芒鹰隼般的眼神,时而看向洛云裳,眼底透出一许赞赏。
蓦然发现,原来两人重逢后在法庭的第一次见面,自己就被她在法庭上飒爽的英姿吸引,好一朵毒罂粟。
随后先上台的是何曼妮,今天她在母亲强烈要求下,把脑袋上的一条条小辫子给拆掉了,就连镶满耳朵的耳钉,都被拆了下来,换上一套比较淑女的打扮,看上去倒有几分本该有的青春气息。
她对审判长等人恭敬一鞠躬,才看向洛云裳。这小举动,也是洛云裳教她的,目的就是博取众人的好感。
洛云裳面无表情看向她,语气平缓有力问道:“何曼妮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父亲殴打你母亲?”
何曼妮没有看父亲一眼,佯装回忆后,平叙道:“第一次是晚上我和朋友聚会回来,半夜听到母亲房间的吵闹声,那时候我就好奇,怎么大半夜还这么吵,但我问过母亲后,她骗我说不过是父亲在看电视,我便信以为真。直到后来父亲当着我的面打母亲,我才知道父亲原来是这样的人,当时他面目狰狞,还揪住我母亲的头发,一边骂还一边扇耳光,我想上前阻止,还被他推开骂我是野种……”
话到此,她聪明地停了下来,留给众人想象空间。
约摸过了几秒后,洛云裳才问道:“你认识吕正楠先生吗?”
何曼妮看了眼吕正楠,如实回答道:“以前不认识,因为我们一家一直都生活在瑞士,直到后来回国,母亲被父亲打,我和母亲离开父亲后才认识了吕叔叔,吕叔叔为人很好,对我们母女很照顾。”
何祖平听了她的话后,忍不住嗤声,心里怒骂,这个狗杂种,演戏起来,还真那贱/婊特么相似。
但吃过刚才那哑巴亏的他,已经微微沉静下来,不会再随便发言。
洛云裳听了何曼妮的回答,渐渐放心了,起初她还怕这个小丫头不够淡定,但这么下来,她果然有几分和母亲相似的戏精潜质。
“请问你们现在是住在吕先生家里吗?”
何曼妮点头,“是,但大家别误会,我和母亲同一个房间,我母亲并没有和吕叔叔同房。”
洛云裳点头,何曼妮的利用价值已经完了,她把目标转移向吕正楠,对吕正楠她接触不多,但浑身透着一股文艺范,很符合痴情汉的性质。
“吕先生,请问你和许女士是什么关系?”
“我们从小就认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吕正楠早就被许美珊做了思想工作,而他也很支持她,听从于她的安排。
“那为什么后来分手了呢?”
吕正楠轻叹一口气,眼底有些无奈,“美珊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从小读书特别努力,考上了大学,在大学里她认识了比我更好的男孩,只要她过得好,过得开心,我没有怨言,只会祝福她。”
“你只是祝福她?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洛云裳问出众人心中的疑惑。
吕正楠轻轻摇头,苦笑,“这有什么不甘心的,每个人都有追逐幸福的权力,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只要她过得幸福,就足够了。”
他的话,让听者都为之动容。
半晌后,洛云裳才问道:“那你知道她当年的男友是谁吗?”
“是薄启恒。”
洛云裳渐入正题,指向何祖平,问道:“是这个人吗?”
何祖平心头一紧,看向吕正楠的眼神紧张,他们曾经交谈过,他还听这男人说了很多和许美珊的往事,难道这个男人,也偏向那个贱/婊?
吕正楠目光清淡,“只是长得像而已,这个人曾经来找过我打听美珊的事情。”
吕正楠的回答,半真半假,站队许美珊的他,怎么可能帮何祖平。
洛云裳把目光从何祖平身上收回,对吕正楠问道:“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吕正楠又道:“这位先生说他是美珊的同学,是来打听美珊的联系方式,我看他当时还挺面善的,便和他聊了几句,当时我也不知道美珊已经回国,只知道她出国已经有30年,这个男人和我打听了美珊很多往事,后来走了。”
他眸色变深,语气还有点点愠怒,“直到有一天美珊来找我,看到她时很惊讶,在和她交谈后,才知道她过得一点都不好,还发现她身上伤痕累累,所以我想帮她,才把她们母女带回了家里。”
洛云裳点头,“意思就是,许女士被家暴后才去找你,你也是才知道她回国,而之前一直没联系,没有所谓的偷情,是吗?”
“是的,在此之前,我们一直没有联系,我之所以对美珊帮助,不过是看她现在过得不好,出于老朋友的原因,才会对她伸手援助。”
吕正楠看向何祖平,又不上一句,“我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那么伪善,连妻子都打的男人,根本不算是男人。”
他这句话,说出了在座女人的心声。
何祖平眼神阴鸷,直勾勾看着他,回怼道:“你们早就对好了口供,你们是骗子,一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