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属于高档小区,进出小区的车辆,清一色的豪车,环境虽不及香蜜湖清幽,但也是绿植遍地,哪怕是深秋的季节,这儿却是绿茵一片,蓬发着活力。
按照地址,他们来到D区的其中一栋单元楼,纪衍泽缓缓停下车,比对了一下地址,“如果没错的话,就是这儿了。”
洛云裳也看到偌大的路牌,解下安全带,“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就下来。”
她拿上自己的包包,打开车门。
纪衍泽一怔,追问道:“女神,我不是当你的保镖吗?”
她笑眯眯回道:“谁敢在这种高档小区抢劫,那是他不想活了。”说着,她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
纪衍泽失望地看着她的背影,双手压在方向盘上,把下巴支在上面,“还真是失望,以为能和女神一起工作。”
洛云裳走进单元楼,按照地址,她来到9楼的其中一户,慎重地又一次比对完地址后,她才按下门铃。
悠扬的门铃声洋洋洒洒飘远,没多久,就有人来开门了。
入眼的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头发有些白,但很精神,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洛云裳后,问道:“请问你找谁?”
洛云裳微笑,礼貌回应,“我遇到了一个疑难杂症,来找陈院长,希望陈院长能帮忙解答。”
老妇人看她也不像什么坏人,便让她进去了,“老陈正在书房练书法,你跟我来吧!”
“谢谢您。”
老妇人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应了声后,她才推门走进去,书房的灯光明亮却很柔和,站在书桌前的老人,身影如松柏,强壮结实,为有那头苍苍白发,泄漏了他的年纪。
“老陈,这姑娘说有一个疑难杂症,想请你解答。”老妇人轻声细语,崩落在这安静的书房中,一点都不违和。
“嗯,你先出去吧!”老人没有及时擡头,而是专心于手中的书法。
直到老妇人轻轻把门关上,书房又恢复如常的安静,他才微顿手中的笔,认真打量了她一遍,一身职业装,容貌姣好,看样子很年轻,估计就二十来岁,但眼底沉淀着一股韧劲,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能拥有的。
打量她一遍后,目光又重归于书法上,认真地一笔一划书写着,语气平静,“姑娘,你是谁?”
“陈院长,你好,我叫洛云裳。”洛云裳走上前,依然很客气,颇有礼貌回道。
他似乎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你有什么疑难杂症?”他一看她就不是医生,从她平淡的面容,一点都看不到病人亲属该有的紧张,看她衣着,倒有几分商务,如果他没看错,肯定是职业女性。
“陈院长,我们不绕圈子了,这是我的名片,我是一名律师。”洛云裳把自己的名片亮出来,送到他桌前。
“律师来找我?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陈院长波澜不惊,依然平静地写着大字。
洛云裳红唇微扬,她保证,自己说出这件事后,他一定不能再淡定下去,“我这次是为了薄启恒的死而来的。”
薄、启、恒!
这个人成了他这辈子的禁忌。
果然,陈院长执笔的手一抖,连一竖也写歪了,这个‘平’字已经毁了。他眼底浮动一丝复杂,其实在视频出来后,就知道他已经回来,并且预感不妙。
守了30年的秘密,始终要打破。
他看着宣纸上被毁坏的平字,放弃性地放下了笔,双手负背,看着她说道:“既然都找上门了,有话直说。”
洛云裳笑意加深,开始徐徐到来……
不长不短刚好10分钟时间,于陈院长而言,这10分钟无比煎熬,但对于洛云裳,这是个相当享受的过程,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她利用恰当,只为了把他逼到‘角落’。
洛云裳站起来,对他微笑点头,“陈院长,我们就此别过。”
“嗯!”陈院长强装淡定,但细看他拿着毛笔的手,微微发抖,整个人的神色是紧绷着的。
“等时间确定下来,我会再联系你。”洛云裳又说了一句,清冷的嗓音,再一次驱走室内的温暖。
不,应该说,从她踏入书房的第一步开始,就没任何温暖而言。
就这样,洛云裳离开了,把她送走的老妇人,重新走进书房,有些焦急问道:“老陈,刚才那个姑娘我认识,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她的新闻,她是个律师!”
“嗯!”陈院长面无表情,慢悠悠喝着茶。
妻子总觉得他的表情不太对劲,却又找不到端倪,试探性问道:“她来找你有什么事?”
陈院长眸波荡了一下,平静应道:“没什么,就一些医学上的问题来请教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