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猛踩着油门,向城内奔袭。
车窗外天空灰蒙蒙一片,云层被裹挟的雨水拉得很低,如同她此时的心情。
原来什么目眦欲裂,悲痛欲绝等形容人心痛的词语都太无力,人真正悲伤到极致的时候,心是空洞的,死寂的,麻木又苍白的。
仿佛全身的感官与知觉在最惨烈的那一刻瞬间丢失,周身流动的血液也在那一刻全部干涸凝固了。
…
然而还是那句话,成年人的崩溃是无声的,无论发生再大的事,每天该做的工作仍要继续。
半小时后林蔓到达律所。
刚停好车,一个男人从后面走过来拦住她去路,
“林律师,我老板有笔大单子想和你谈。”
林蔓警惕地看着他,
“你老板是谁?要谈可以,去律所走流程预约。”
男人面不改色地将外衣掀开一个角,林蔓看到他腰间竟然别了一把银色勃朗宁手枪,他再度开口,
“林律师,这趟你不想去也得去,我老板的脾气可不像我这般温和。”
字字句句中都透着警告。
林蔓用余光瞥向律所的方向,从这里过去还要走一段路,对方携带武器,明显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想要逃跑呼救是绝对不可能的,说不定还会因此面临生命危险。
她点点头,故作配合,手悄然伸到挎包里摸索手机。
“老实点,把包交出来。”
后腰处忽然被硬物抵住,那种冷硬的触感让林蔓骤然一僵。
无奈之下她只能把包递给对方。
男人紧跟在她身后指引方向。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个僻静的街角,周围树木葱郁,一辆黑色的无牌帕萨特停靠在那里。
林蔓无意识扫过驾驶舱,是个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车子后方盘踞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把人扣了!”
之前领她过来的那个男人忽然开口,林蔓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粗鲁地挟持上车。
上车后,对方彻底原形毕露,拿出绳子将她的双手缚住,然后蒙上她双眼。
车子飞驰在路上,漆黑之中,林蔓不断哀求对方,可无论她怎么求都没用。最后只能开口问他们的老板是谁。
旁边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我老板姓赵。”
听到这个姓氏,林蔓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赵?她的第一直觉想到了赵龙。如果真是这样,此行必定凶多吉少。
约莫过了1小时左右,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接应的人拉开车门,对林蔓旁边的男人说,老板在里面等了很久,就怕发生什么意外。
男人回他不会,绑周容止肯定不可能,但料理他的女人,绰绰有余。
林蔓在几人的擒制下一步步上楼,他们似乎穿过了一条冗长寂静的走廊,推开门,一股凌冽的风扑面而来,蒙眼的布被人从后揭开。
片刻失明后,眼前的情景让她大惊失色。
因为这是一间很奇怪的套房。
房间被通红的灯光笼罩,
墙上挂着手铐、绳索、脚镣。
还有一把造型怪异的手枪。
通体矽胶材质,枪口无比硕大,顶部镶嵌着一颗巨大的菱形金刚钻。
林蔓蓦然反应过来,她在游艇盛宴中见过这种手枪,准确来说这是一把刑具,专门用来折磨人致残的凶器!
门后的柜子大开,里面整齐陈列着鞭子,火盆,蜡烛。
最醒目的是柜子旁一个足有半人高的特制高跟鞋。鞋尖前伫立着U型扶手,鞋内竖着几根长短粗细不同的柱子,鞋帮有个接电的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