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傅明义再次叫住了她，放软了语气，哄孩子一般，“好，我们不谈这个。我们说正事儿。”

“你手里既然有真正的配方，今天又来找我。”他声音带笑，脸庞闪闪发亮，“是不是代表，你还对我有信心，想跟我合作？”

郝欢欢烦透了他的自以为是。

“不是！”她一点情面都不给，“只是因为找你比较省劲。沈令珩也是这个意思。”

“傅总，我听人说，眼下你在董事会的处境很艰难。不知道，我用新配方，能不能给你谈一些交换的条件。”郝欢欢擡眉看向他，“你如果想的话，就好好跟我说人话！”

傅明义脸上笑意不减。

郝欢欢的怒气，在他看来，比一片羽毛都轻。

他轻描淡写，“好，我保证。”

一听这语气就没什么力度，郝欢欢恼的咬牙切齿，掉头都想走。

可她想起了沈令珩的话。

不要因为对一个人的憎恶或者是喜好，去改变对一件事的看法。

她默念自己的来意，压下火气。

“傅总，这是我找人起草好的文件，你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吧。”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有几分扬眉吐气的傲气。

傅明义逼她在文件上签字的往事还历历在目，这么快，风水就轮流转了。

这次，终于轮到了郝欢欢把文件摔在了他面前。

爱签签，不爱签滚蛋！

傅明义笑着拿起了那份文件，“欢欢，你进步真快。”

“我来跟你谈合作，不准备到位怎么行？”她说完，微微一笑，“傅总慢慢考虑，想好了再过来找我。”

“不用了！”傅明义把文件放在桌子上，盯着她，“欢欢，你的条件，我都同意。”

努力的忽略他话里令人不悦的成分，郝欢欢问，“那我要离开花颜，你也同意吗？”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欢欢，你有天分，注定是高飞的雄鹰，区区一张合同怎么能拦住你？就算是纯真年代这次失败了，日后你调制出了新品香水，照样能一鸣惊人。你如果想离开花颜，不过是早晚的事。”傅明义看着他，眉宇间浅笑依依，“我说的对不对？”

傅明义狡猾聪明，极有说话的艺术。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郝欢欢就深知他这一点。

可即便早就知道他说话一半真一半假，可听了之后，郝欢欢的内心，还是颇受触动。

“我很懂你。不是吗？”傅明义问道。

“对。”郝欢欢生出了几分被看穿的狼狈，深吸几口气，让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她才又说，“傅总，既然你看的这么开，为什么不现在就让我离开花颜？”

“一千万你不是还没赚到吗？”傅明义笑道，“另外，郝欢欢你扪心自问，究竟是不是一分钟都不想留下，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从花颜离开？恐怕，也不会吧。”

“沈令珩他家的情况我知道，他的确对你很好，也先遇到你。”傅明义目光耸动，“可他，的确没有我了解女人，更没有我能支持你的工作。妇女都能顶半边天，而你能扛起顶尖调香大师的美誉。欢欢，你有才华有天分，别让不相干的人，妨碍了你的施展。”

他深深的看过来，“欢欢，如果你能对我放下偏见，你就会发现，真的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对象。”

郝欢欢听完觉得，傅明义不当个政客，反而来当商人，太可惜了。

这说服人，直指人心的本事，他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