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叶子缓缓飘下，在男人的眼前掉落在了地上。沉默了片刻，男人蹲下身子捡起了那片枯叶，拿在手里端详了少许。

“主人。”身后，骨缓缓走了出来，低声喊他。

怔了一下，玄卿笑了笑：“是你。找我做什么？”

“有件事我想要告诉您。”沉声，骨低下了头，“那天殊尘和辰非交战的时候，我悄声去那里，看见了一样主人您应该非常熟悉的东西。”

眯起了眼睛，玄卿扭头看他：“不要向我卖关子。你看到了什么？”

“……”骨小心翼翼，“雪粟……那只大鸟。带着它的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孩，他们叫她小渔。”

沉默了很久，玄卿有些嘲弄地笑了笑：“为什么和我说起这个来，你是在提醒我她也许有我的血脉么？”

“她应该是您的女儿。我想您也许希望知道这点，所以……”骨低头轻声，“我观察了一段时间，她似乎和莲奚走得很近。”

怔了一下，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莲奚？那个妖怪啊……我听过他的名字。”

“她似乎从小被除妖师养大，看起来法力不弱。”骨继续回话，“我想您可以用她来对付殊尘——只要您再加以培育，她会变得更出色的。除妖师的符咒是妖物的克星，她会是您很好用的一枚棋子。”

安静了很久，玄卿扭头，压低了声音：“你果然了解我。骨，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把你留在雪昼身边真是可惜你了。”

“雪昼公子待我很好。”骨的表情波澜不惊，“我留在公子身边服侍他，也是我的福气。”

盯着骨的表情看了很久，玄卿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好，好，好。真是个会说话的好孩子。那你给我说说看，雪昼他最近怎么样？”

“雪昼公子最近很听话，没有做半分违背您意愿的事情。”骨低头恭谨，“他一直都很尊敬您——您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他最重要的人。”

冷笑，玄卿的眉宇间满是嘲弄：“最重要的人？哈……那个女人呢？”

“雪昼公子长大了，有了心上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淡淡笑了笑，骨擡头看着玄卿，“您从小把他带大，他一直都很敬爱您。”

沉默了很久，玄卿冷笑着走近了他，蹲下去伸手挑起骨的下巴：“你不用帮他隐瞒什么。他看我的眼神我明白……他的翅膀硬了，所以想脱离我的掌控。开什么玩笑……我辛辛苦苦培育他，难道就是等着他背叛我？！”

“我想其实是魔尊您多虑了。”扬起头看着玄卿，骨依旧淡定自若，“人界刚刚青年的少年也都会叛逆张扬，自以为自己能够独当一面。我看雪昼公子也不过只是一时意气风发——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您只要稍加感化，他依然会忠心耿耿地为您所用。他不该是您现在的对手，等到风波平息，您有大把的时间来好好收拾他。”

安静了很久，玄卿低声在他耳边悄语：“那你说，我要怎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