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了一个只能存留在她梦里的影子,她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温度。
“我真恨我自己……比恨殊尘还要多。”把头深深埋了下去,蜀葵咬唇,“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真想在我遇见茈岚之前掐死自己……这样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安静,归韶轻声:“我也真恨我自己。如果早知道殊尘那个承诺是骗我的,那时候带你走,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这都是我的错。”
“这不关你的事!”扭头,蜀葵急急地争辩,“那个时候的你怎么能知道殊尘的用心?!”
归韶反而笑了:“你看,你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同样的话不是一样可以用在你自己身上么?你能放过我,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你自己?”
“……因为,不一样啊。”苦笑,蜀葵有些迷离地喃喃,“我没办法饶恕我自己。”
是的……她不能饶恕自己。
她一直以来相信的人其实是在利用她……而一直以来真心关怀、爱护她的人却因为她而受到了伤害。她怎么能饶恕自己……怎么能!
“如果茈岚还活着的话,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苦笑,蜀葵擡头看他:“我知道。可是抱歉……有些事情,不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好吧,你一个人静一静。”黑衣男子轻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所有的事情么?现在也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这里朝北方向有一处雪谷……今天晚上,我们在那里见面。”
轻轻点了点头,蜀葵安静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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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给了她毒药?”
微微皱眉,雪昼看着面前的骨。安静了片刻,骨轻轻地点了点头:“是魔尊吩咐的。我把毒药给了那个叫纸灯的女子——那个女子涉世不深,很可能就此中了圈套,把药下给殊尘。这样一来,殊尘就不得不受魔尊大人的牵制了。”
“不愧是魔尊大人,果然是好毒辣的手段,居然这么对待盟友。”雪昼淡淡地笑了,“不过也好。我早就猜到他会这么对殊尘,他一向翻脸比翻书还快。”
沉默,骨轻声:“我希望他不会有一天这么对您。”
“如果他有一天这么对我,你会不会把毒下进我的杯碗里?”雪昼轻轻挑眉,目光戏谑看着眼前的骨。
安静。骨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迟疑着没有回答他的话。
“好了好了,我不为难你。”雪昼伸手敲了一下骨的头,“你不立刻向我表示忠心,说明你不想对我说假话。就算你真的把毒下给我,我也不会怪你——毕竟那个人是魔尊啊。”
骨轻轻低身:“我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
“好啦,我不过跟你开玩笑的。”雪昼反而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我对魔尊大人忠心耿耿,他怎么可能会要杀我呢?你乖乖的去给我打些水来,我累了,想要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