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大婚准备得隆重得体,柳如澜几乎每日都早出晚归,竟比白棠修炼时还勤奋。
而白棠正好趁着这时间休息休息,不然每日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恐怕大婚那日什么妆都救不回那憔悴脸色。
白棠想着师父的请帖她肯定是要亲自去送的,便一个法诀回了天界。
来到师父的穆云宫时,她正在给瀚昭喂药,瀚昭的灵根虽已找回,但灵根离体太久,瀚昭还不知何时才能苏醒过来。
穆珂接过白棠的请帖,笑着对她说:“棠儿长大了,终于也要嫁人了,你娘亲看到这一幕,定会很欣慰的。”
白棠笑了笑道:“师父替娘亲看到也是一样。”随后拉着穆珂撒娇道:“师父打算送棠儿什么新婚贺礼啊?”
穆珂刮了一下白棠的鼻子,“你这小滑头,说吧,看中师父什么法器了?”
“不如就将那面觅灵镜送给棠儿吧。”
穆珂愣了一下,笑道:“你要那镜子做什么?送给师父的东西还有收回去的道理啊。”
白棠嘟了嘟嘴,“师父,除了那镜子,你还有什么别的法器吗?师父你向来变废为宝,随便什么东西在你手里都可以当法器使,即便是送人,也是现炼制,徒儿的大婚可没剩几日了,你还有时间炼制吗?”
穆珂想了想,这倒是实话,而且她现在忙于照顾瀚昭,恐怕也没时间炼制法器,遂说道:“你拿去吧,反正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
“好嘞,谢谢师父!”白棠高兴地说,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瀚昭,问道:“师父,如若瀚昭永远醒不过来,你要一直守着他吗?”
穆珂帮瀚昭盖了盖被子,“一直守着又如何,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我知道,终有一日他会醒来,不然,即便他魂飞魄散,只要我还记得他,也会日日活在无望的思念中,岂不更痛苦。”
白棠看着瀚昭,若有所思。
离开穆云宫,白棠又来到了琉璃殿,她早就听说自那次大战以后燕疏仙子就日日醉酒,精神萎靡,如今一看,传闻不虚。
“棠棠,你来啦,来得正好,过来陪我喝酒。”燕疏一手拿着酒壶,一手过来拉她。
白棠看着燕疏伤心欲绝的样子,一阵心疼,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哄道:“好,好。”
两人坐在台阶上,一人一口酒,喝了整整一壶后,燕疏便开始说胡话:“棠棠,你知道吗?在你没来的这段时日,好多仙子都来劝我,说我为那么个人伤心不值得,今日看到你,我便知道,你也是来劝我的,可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你不劝我吗?”
白棠凄然笑了一下道:“伤心哪里是想不伤心就不伤心的,即便是神仙,怕也控制不了七情六欲吧,你虽看了那么多凡界话本,但对于男女情爱,终究未曾经历,一时眼拙,运气不好,没有遇见良人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天下女子,哪个又能幸运地一下子就遇见良人呢。”
“你不是一下子就遇见了吗?”
白棠又笑了一下,喝了一口酒,幽幽地说:“我也被人诓骗过,你今日的感受,我都经历过,即便遇见了良人,我也……”我也不知是遇见好还是不遇见好。
听了此话,燕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哭出声,“可是玄幽他,他曾经对我那么好,他给我编花环,帮我一起做餐食,他……他还夸我的眼睛如小溪般清澈,他怎么会是那样一个人呢?”
“歹人本就善于伪装。”
“棠棠,你说我如果没有被他迷惑,早一点发现他的真面目,各界是不是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我觉得他们都是我害死的。”燕疏哭得更加厉害。
白棠将燕疏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边拍她的背边说:“玄幽是何等狡猾之人,早就留有多个后手,即便你不被诓骗,他依旧会使其他法子混在天界布局,你又何必自责,你与众仙一起守护了各界,凡界像你这般年纪的女子,还什么都做不了呢,你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小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