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蕾娅气得说不出话,转头看向身旁的柳如澜求助,柳如澜却端着酒杯,静静地看着酒杯中酒水的纹路波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面悠闲地敲动着,睫毛都未向蕾娅所在的方向偏上一偏。
蕾娅心中焦急委屈交织在了一起,眼眶红红的似要滴出泪来,妖后见状不忍,刚欲开口助她,只听门外侍卫传道:“邪族送来贺礼一份。”
说罢,三位邪族少女擡着一蒙着红布的大物件走入会场,为首的少女一身靛青色束装,眉眼间英气逼人,站定后声音飒爽地说:“邪族恭祝妖族基业永驻,寿比天齐。”随后利落地给身后两个侍女比了个手势。
两个侍女立刻向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将物件放在地上,为首少女抓住蒙布,用力一拽,将红布揭入空中。
那物件就这样呈现在众人眼中,激起一阵低呼。
是一尊血玉灵石雕的凤凰,且不说雕工如何传神,以假乱真尤可,光那血玉灵石已是千年难遇的石料,更不消说凤凰下端的灵石又是皎月之色中点缀着一点翠绿,整个雕塑仿若一只遨游九天的神鸟凤凰自苍穹的朵朵云海中俯瞰凡界一处郁葱森林。
妖后自是欢喜,为蕾娅撑腰这事儿便早已忘到了脑后,笑容满面地对为首少女道:“邪界的贺礼本尊甚是喜欢,烦请蓼蓝代本尊向邪圣转达谢意。”随后转身对贴身侍女道:“看座。”
蓼蓝躬身作揖道:“妖后的谢意蓼蓝必会带到,只是族中还有诸多事宜等待蓼蓝处理,蓼蓝就不留下作陪了,以免扰了各位欢庆的雅兴。”
妖后本欲说什么,谁知她还未开口,就听瞑焰冷笑道:“邪族倒是什么事都躲得干净,万年前的大战如此,如今,竟连一个小小庆典都要推辞,邪族势单力薄,不知哪儿来的胆气。”
瞑焰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妖后便再也不好坐视不管,可那魔族是得罪不起的大族,她只好微笑着说:“邪圣是个淡泊之人,常年隐居,族中事宜大多由蓼蓝代为掌管,自是有些不暇,既送来贺礼,心意已到,本尊便心领,来者都是客,还望不要伤了和气。”说完看了一眼瞑焰。
瞑焰明了这话中的警告意味,自知要给妖后三分薄面,便不再造次,自顾自拉着侍女喝酒。
蓼蓝见状,感激地对妖后行了个大礼,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白棠越发对这魔族王子好奇起来,小声问旁边的承颐,“魔族王子为何如此猖狂?”
承颐亦小声回道:“你年岁小,自然不知道,一万多年前,天界和魔界曾有过一场大战,魔界实力不可小嘘,这些年来,天界虽有意削弱魔界势力,但魔界仍是各界中的翘楚,不过这魔界王子,自幼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比他父王可差远了,魔界再想折腾出什么花来,怕是不能了。”
白棠啧啧称叹,同样是不学无术,好吃懒做,这魔界王子的投胎技术,比她可强多了,看瞑焰的眼神顿时多了些许羡慕。
瞑焰感到背后有人在看他,不自觉回头瞅了瞅。
正瞧见白棠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一锭金元宝。
瞑焰轻蔑地瞥了一眼,一介凡人,也不知是怎么混到这宴会中的。
白棠自觉无趣,撇了撇嘴,看样子各界之人,完全都不把凡人当人看嘛。她又想起刚刚送贺礼的少女,遂继续问承颐道:“刚刚那个少女又是何人?好像叫做蓼蓝?蓼蓝不是制靛青用的吗,这名字,起的可真够草率的,那个蓼蓝是邪圣的女儿吗?”
承颐喝了口酒道:“既是也不是,邪圣未娶亲,没有亲生女儿,蓼蓝是他捡到的,收作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