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一听这话来了劲,“嘿,你这小狐貍,说谁轻薄你呢?”说完就想到成年后的柳如澜,确实也没少被她轻薄,小的时候顺带着欺负一下也没什么嘛。
于是一把拽下小柳如澜的裤子,“我还就轻薄你了,怎么着吧。”
白棠光顾着回忆过去,这一下拽得有些狠,小柳如澜的屁股早就被板子打的血肉模糊,屁股上的肉和裤子粘在了一起,她这一拽,将粘在一起的肉狠狠撕了一块下来。
小柳如澜倒吸了一口冷气,额头上很快渗出一圈冷汗珠子,嘴里发出小小的嘤嘤声。
白棠顿时觉得她刚刚做的有些过分,将手中的骨箫放到柳如澜嘴边,说道:“我要上药了,会有点疼,疼的话你就咬着它。”
小柳如澜本来很不屑,但当白棠撒下第一撮药时,他还是忍不住叼住了骨箫。
白棠看着小柳如澜的样子,竟也忍不住心疼起来,嘴里絮絮叨叨地说道:“你才是个不到一千岁的小妖,在你们妖界,完完全全是个刚长成形的小孩,那么坚强做什么,想哭就哭出来,又不会有人笑你。”
小柳如澜坚定地说:“我是妖界少主,堂堂少主怎可以轻易流泪,咝……”
白棠摇了摇头,说道:“那你就用心练功,用心读书,方才能不再挨打。”说完忍不住俯下身,对着上过药的地方轻轻吹了吹。
一阵凉风拂过,让小柳如澜的伤口感觉舒服了许多,他对白棠也没有刚见面时那样戒备了。
给小柳如澜上完药,白棠便四处逛荡起来,这小狐貍的寝殿倒是不小,寝殿里却没个什么装饰物品,显得整个寝殿空空荡荡的,看上去不像个小孩子住的地方,倒挺像个老和尚住的地方。
白棠觉得她怎么说也是个大人,遂摆起了大人教导小孩子的姿态,“咳咳,你这小孩,多少也应该像别的小孩子一样,逗逗鸟儿啊,玩玩蛐蛐儿什么的,看你这屋子,冷冷清清的,一点儿也不像个小孩子住的地方,小孩家家学什么大人。”
小柳如澜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摆出一副小大人的姿态问道:“姑娘芳龄几许?”
白棠刚想回答,一想到小狐貍一定会拿他活了几百年说事,便转而说道:“我们凡人的年岁计量方式与你们妖界不同,我怎么说都是个大人,而你,怎么样都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小柳如澜不服气地撇撇嘴。
白棠就这样东摸摸西摸摸,看到书案上放了一只竹编的蛐蛐儿,顺手拿起来说道:“就这个小东西还像是小孩子玩的。”
小柳如澜听到白棠的话,转头看见她手里拿着自己的蛐蛐儿,顿时大吼道:“谁让你碰那个的!”
这一嗓子把白棠吓了一跳,手中的蛐蛐儿就这样掉到了地上。
小柳如澜更加着急,一个法诀将白棠弹到一边,把竹编蛐蛐儿勾到手里,小心翼翼地查看有没有什么损坏的地方,还放在嘴边吹了吹。
白棠被柳如澜的法诀弹到了地上,屁股摔得生疼,倒也没事儿人一样拍了拍屁股站起身,看着柳如澜如此反常的举动,突然想起梦回村的那一幕,如今算是彻底明白当时柳如澜为什么是那样一种反应了。
她随手拿起书案上的一卷书掩饰神情,翻着翻着,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小柳如澜问:“你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读《误道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