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猛地拍桌,打断即将升级的争执:“先生们!我们现在该讨论的是中央公园的异常!“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脖颈——那里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勒痕,是某个被影子控制的警员汉森留下的。
理查德深吸一口气,解开西装扣子坐回椅子。这个动作让他锁骨处的荆棘纹身若隐若现:“按照条例,这些本应是SS级机密。“他调出全息地图,纽约中央公园的立体投影悬浮在会议桌上方,“但如你们所见...“
公园的湖泊区域被标成刺目的血红色,三维模型显示湖底沉积着某种黑色结晶。更诡异的是,所有树木的影子都指向同一方向——与当前太阳角度完全不符。
“我们失去了四支侦察队。“理查德放大其中一棵橡树的影像,树皮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眼睛状的符号,“最后传回的画面里,队员们的影子...活过来了。“
艾米莉的肌肉突然绷紧。他想起小教堂内里威尔警官的尸体——那具拿着圣杯的无头躯干站起,为他的主播撒着奇迹。
“没有检测方法?“艾米莉追问。
““我们无法判断是不是他的人...没有明确的测量办法,当我们以为自己找到了他们就会变换,就像是...在玩弄我们一样。“理查德调出一段实验室录像,试管里的血液样本在紫外线照射下浮现黑色丝状物,“被同化者的血液会出现暗物质污染。但就在我们准备大规模筛查时...“画面切换到白宫医疗室,金发小女孩的血液检测报告赫然显示阳性,“总统的千金检测出了同样结果。“
强森突然发出痛苦的低吼。他粗壮的手臂上血管暴起,眼前浮现嫂子紫胀的脸——那个温柔的女人曾用这双手为他烤生日蛋糕,却被他亲手掐死在自家厨房。直到法医剖开尸体,他才看到那些随死亡消散的黑雾。
“就像猫捉老鼠。“理查德关闭投影,阴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流动,“每当我们以为掌握了规律,夜之子就故意推翻规则。上周更出现了新变种——“他翻开平板,显示某个昏迷的警员,“被附身者能在日光下活动,甚至通过镜面反射依旧也是宿主的面容。“
“我们根本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敲打着防弹玻璃,水流在窗面扭曲成类似树皮符号的纹路。艾米莉突然意识到,整栋对策局大楼的阴影都在微妙地偏向东方——与中央公园树木相同的异常方向。
理查德似乎没有察觉异样,正用加密频道接收最新报告。当他念出“中央公园出现黑色结晶增生“时,艾米莉和强森的影子同时颤动了一下,速度快得像是错觉。
“对了,我记得一些被感染者的名字或是面孔,他们都出现在过我父亲的葬礼上。”艾米莉突然说道。
会议桌下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睁开了眼睛。
“您可以说说,我对照一下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说实话感染的人太多了,用华夏的言喻来说这一些人的名单简直是杯水车薪。”
“但也有用不是吗?”艾米莉说道。
“...你说的很对。”理查德点了点头“毕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