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眼睁睁看着宝扇上的微型星群熄灭了大半，嘴角溢出的血滴在扇面上，竟被那片漆黑的星图直接吞噬。“小纯的道……”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那些月亮花是张小纯的生机所化，它们的枯萎，意味着张小纯正在走向死亡。

圣皇突然冲向逆凡尸身，他将最后一缕剑魔之母的本源凝聚成剑，试图重演当年的封印。可那剑刚靠近逆凡，就被眼瞳里射出的黑光击中，瞬间化作齑粉。

“蝼蚁。”逆凡的头颅微微转动，目光落在圣皇身上。圣皇顿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呻吟，身体像被无形的墙挤压，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圣皇！”宋缺嘶吼着燃烧最后一丝神魂，宝扇突然暴涨，挡在圣皇身前。扇面接触到黑光的刹那，发出滋滋的声响，那些绘制的星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就在这时，张小纯眉心的护罩突然剧烈波动。逆凡的目光转向密室，黑瞳里第一次浮现出波动：“异类的道……有点意思。”

他抬起手，那只覆盖着星图的手刚抬起半寸，张小纯周身的月亮花印记就突然炸开。无数银白的絮团从印记里飞出，不是飘向逆凡，而是散向整个剑魔仙域——落在枯萎的月亮花上时，那些残根竟重新抽出嫩芽；落在受伤的修士身上时，他们的神魂疼痛骤然减轻。

“以你之生机，续众生之命？”逆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可你自己，就要彻底寂灭了。”

他说的没错。张小纯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眉心的印记越来越淡，可那些飘出的絮团却越来越多，最终在剑魔仙域上空凝成片银白的云——云里落下的不是雨，而是无数月亮花的种子，落地就生根，瞬间开满了整个剑魔仙域。

逆凡看着那片花海，黑瞳里的波动越来越明显。他能感觉到那些花朵正在吸收自己的寂灭气息，那些扎根在大地上的根须，甚至顺着星尘的轨迹，悄悄缠上了他的尸身。

“有点……像当年的……”逆凡的声音突然顿住，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很快被更浓郁的寂灭气息覆盖。

他再次抬手时，整个星空都暗了下来。宋缺与圣皇绝望地闭上眼，却在这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张小纯的身体虽然透明，指尖却缓缓抬起，指向逆凡的方向。

随着他指尖抬起，那些开满剑魔仙域的月亮花突然齐齐转向，花瓣朝着逆凡尸身的方向，散发出刺目的光。

那光汇聚在一起，竟在逆凡尸身的星图上，点亮了颗最黯淡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