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张小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意为之的激动，还特意后退两步，对着圣皇抱拳躬身。那姿态恭敬得过分，连眼角都挤出几分湿润，看得远处的古天君嘴角抽了抽——这位通天皇演起戏来，倒是一点不怯场。

圣皇却像没察觉他的浮夸，上前一步虚扶，眼底竟真的泛起几分动容：“二弟！”

两人四目相对，大笑起来。笑声朗朗，传遍莲花花瓣，可落在旁人耳中，总觉得有些微妙。司马云华悄悄挪了挪脚步，生怕被这“兄弟情深”的场面溅到一身尴尬。

只有张小纯与圣皇自己知道，这笑声里藏着多少算计。

圣皇看着眼前的白衣修士，心底早已转过数道念头。他敢肯定，当年那主宰残扇定是被张小纯取走了——否则无法解释这短短数十年的飞跃。如今对方手握太古之光，又有通天世界修士拥护，已成了能与自己、邪皇三足鼎立的存在。拉拢，远比敌对划算。

“二弟，今日你我结义，做兄长的总得表示表示。”圣皇大笑间，抬手向着北方一指，“第二仙域北部，从此便归你了！”

张小纯心中了然——那片土地本就贫瘠，之前又被自己实际掌控，说是“赏赐”，更像顺水人情。但他还是配合地露出感激之色：“大哥厚爱！小弟在此立誓，只要有我在，邪皇朝的人休想从北部踏入圣皇朝半步！”

这话听着掷地有声，古天君却在心里腹诽——您二位的地盘本就隔着第二仙域，邪皇朝要真能从北部穿过来，通天皇怕是早被灭了。

客套话不必多言。圣皇留张小纯在皇宫赴宴，席间推杯换盏，看似闲聊，实则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直到月上中天，张小纯才起身告辞。

他刚离开，圣皇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下去。身旁的内侍低声问：“陛下，真要放任张小纯发展？”

“放？”圣皇冷笑一声，“朕给了他北部，又开放边界让通天修士去投他，是把他架在火上烤。邪皇若想夺回失地，第一个要打的就是他。”他端起酒杯，眼中精光一闪，“咱们坐山观虎斗便是。”

此时的张小纯，已站在剑魔之海上空。

海风带着咸腥，他却没心思欣赏海景，右手抬起，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金光。片刻后，他猛地握拳：“出来！”

轰——！

海面骤然炸开，一道数百丈长的巨剑破水而出，剑身上刻满古老的符文，正是北脉大剑！它在半空盘旋一周，发出嗡鸣，像是在撒娇，随后温顺地落在张小纯手中。

握住剑柄的刹那，张小纯的神识瞬间涌入剑内世界。

那是一片广袤的天地，河流潺潺，山脉起伏。河边的石桌上，李青候正与灵溪老祖对弈；不远处的广场上，巨鬼王正指挥着修士操练；大天师则坐在树下，拿着玉简写写画画……

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小纯！”李青候最先察觉到他的神识，棋子“啪”地掉在桌上，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