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石桌上摊着张巨大的青钢界地图，上面插满了用符箓做的标记，红符代表攻击点，黄符标注撤退路线，最显眼的是张粉色符纸，被木桦贴在"臭香居"臭豆腐摊的位置，活像个大型剧本杀现场。木桦站在桌前，手里拿着根裹着荧光符的指挥棒，符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活脱脱一个戏精导演。他特意往头发上抹了点猪油，梳成油亮的大背头，道袍外面还套了件捡来的西装马甲，拉链卡在一半拉不上去，显得不伦不类。

"第一路，由王铁蛋带队。"木桦用指挥棒点了点城西的工业区，棒尖的荧光符突然爆出朵小火花，吓得他手一抖差点扔出去。"你们的任务是砸场子——不对，是破坏外围的机器人工厂。记住要用'声东击西'战术，先放把火吸引注意力，再趁乱往熔炉里扔这个。"他掏出个青花瓷瓶，瓶身上还画着仕女图，里面装着会让金属变脆的"蚀骨粉"——其实是掺了毒大道之力的洗衣粉，还是柠檬香型的。

王铁蛋接过瓷瓶，掂量了两下："木先生，这玩意儿真管用？上次您给的'大力丸'，结果我拉了三天肚子。"那所谓的大力丸，后来才知道是过期的压缩饼干磨成的粉。

"放心，这次绝对靠谱。"木桦拍着胸脯保证，道袍上的破洞露出里面的花裤衩，"我特意在洗衣粉里加了点'化金符'的粉末，保证让那些钢铁变成豆腐渣。上次我用这招对付隔壁山头的铁精怪，它那身硬壳当场就碎成了薯片。"

"第二路，老张带五个人。"指挥棒指向市政广场，荧光在地图上划出道弧线，照亮了旁边贴的"钢铁烤肉馆"优惠券。"你们负责搞行为艺术——也就是制造混乱。把这些'闪光符'当烟花放，再用幻符把雕像变成界主的丑八怪模样，最好给雕像画个大花脸，再添两撇胡子。"他从怀里掏出叠符纸，每张幻符上都画着歪歪扭扭的鬼脸，"保管能吸引一半的巡逻队，他们界主最在乎面子，瞧见自己雕像成那样，指定气得跳脚。"

老张摸着下巴犯愁："可咱们没放烟花的经验啊，万一烧到自己怎么办？"上次他用木桦给的"火焰符"点篝火，结果把自己的裤腿烧了个大洞。

"这简单。"木桦掏出个玩具烟花发射器，是从废弃游乐场捡的，"把闪光符塞这里面，按这个按钮就行。记得对着天上放，别对着自己脸，不然能把你照成白癜风。"他当场演示了一下，闪光符"咻"地飞上天，炸开片七彩光芒，吓得洞顶的蝙蝠扑棱棱飞起来。

当指挥棒指向市中心塔楼时，木桦突然清了清嗓子，从背后摸出个小喇叭，按下开关试了试音："喂喂喂，测试测试，，上山打老虎。"喇叭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惊得众人捂住耳朵。"主力部队由我带领，咱们玩把刺激的——电梯里见。"他调出张管道分布图，图上用红笔标着条蜿蜒的路线，旁边还画了个游泳的小人，"从废弃污水管钻进去，直达地下三层。记住穿防水服，我可不想带着一群落汤鸡打仗。特别是你，老赵，上次过河你差点把自己淹死，这次再掉链子，我就把你变成王八。"

老赵缩了缩脖子，赶紧点头。他左手缺的那根手指就是上次玩水被机械鱼咬掉的，至今看见水管子都发怵。

分配到技术支援组的阿杰举手，眼镜片反射着荧光符的光："那我呢？"他怀里还抱着那台改装咖啡机，生怕被分配到体力活。

"你的任务最重要。"木桦神秘兮兮地掏出个头盔，那头盔是用监控站的零件拼的，上面缠满了电线，还插着根天线，活像个Frae怪物。"这是我用监控站零件改的'黑客头盔'，能让你直接跟控制中枢的系统对话。就是有点副作用..."他挠挠头，耳朵尖微微发红，"可能会让你暂时觉得自己是台打印机，忍不住想往纸上吐墨。上次我测试的时候，对着岩壁喷了一下午口水，以为自己在打印藏宝图。"

阿杰捧着头盔，手指在上面的按钮上犹豫地戳了戳："那...那能控制住吗？我可不想变成喷墨机。"

"问题不大。"木桦拍了拍他的肩膀，"实在忍不住就嚼块口香糖，能把墨憋回去。我给你备了三盒，草莓味的，还能提神。"

计划的最后阶段充满了荒诞细节：木桦要求每人带块臭豆腐当"身份标识"，用油纸包着揣在怀里，"因为守卫队长对这味道免疫，闻到了只会以为是自己放的屁。"他特意演示了一下，掏出块臭豆腐往鼻子前凑，结果熏得自己直翻白眼，"咳咳，这玩意儿够劲，比贫道当年炼的'臭屁弹'还冲。"

他还特意准备了二十张"变身符"，每张符上都画着台扫地机器人，"万一被发现就变成扫地机器人混出去，记得边跑边假装扫地，别直挺挺地冲，那样太假。"他当场变了个示范，瞬间变成台锈迹斑斑的扫地机器人，在地上转了两圈，结果撞到石桌腿，发出"哐当"一声，"瞧见没？就得这么自然。"

甚至给撤退路线上的每盏路灯都贴了"指路符"，符上画着箭头，还写着"往这边跑，傻子"。"保证不会迷路，就算你是路痴，这些路灯也能把你引到安全区。上次我给小石头贴了张，他从后山玩到天黑都能自己找回来，就是回来时手里多了只野兔子，说是路灯'指'给他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木桦扫视全场，指挥棒在手里转了个圈，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对了，行动当天是界主的生日，咱们顺手给他送份大礼——把控制中枢的系统改成生日歌循环播放怎么样？就放那种跑调的版本，从早到晚单曲循环，让他过个永生难忘的生日。"他掏出个音乐盒，上了发条，里面传出跑调的《生日快乐》歌，听得众人嘴角抽搐。

老陈看着笑得像个孩子的木桦，他正拿着指挥棒对着空气比划，嘴里哼着跑调的生日歌，道袍上的西装马甲歪在一边，显得滑稽又可爱。突然觉得这场看似胡闹的计划里，藏着让人安心的底气。就像他常说的："越是紧张的时候，越得找点乐子。"石桌旁，王铁蛋正给队友分发"蚀骨粉"，老张在练习用玩具发射器放闪光符，阿杰戴着黑客头盔对着终端试操作，连最胆小的老赵都在研究防水服的穿法，山洞里弥漫着奇异的兴奋感，仿佛不是要去执行危险任务，而是要去参加一场盛大的恶作剧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