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逃亡者!他们在偷我们的武器!”有个银甲兵终于反应过来,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恐慌。在他的想象里,无数逃亡者正躲在雾里,像幽灵般扒走他们的装备,而自己却连敌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只能被动挨打。
为首的银甲兵强作镇定,却在检查步枪时发现自己的保险栓也没了——这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的防线。他对着通讯器徒劳地大喊:“请求支援!请求支援!我们遭遇未知袭击!武器正在失效!快派人来!”
回应他的,只有空间节点反射回来的、自己扭曲的回声,像在嘲笑他的狼狈。
木桦看着银甲兵们彻底陷入混乱,有的在疯狂寻找保险栓,像在找丢失的宝贝;有的对着雾里胡乱开枪(却因为没保险栓打不出子弹),只是白费力气;还有的干脆背靠背坐下来,扫描灯漫无目的地照着天空——像群被抽走主心骨的木偶,没了章法。
“差不多了。”他对着狐崽打了个手势,示意可以结束了。小家伙立刻心领神会,叼起最后一块保险栓,朝着山谷外跑去——它要把这些“战利品”送到老陈他们那里,既是报信,也是炫耀,小模样得意极了。
空间节点的能量在缓慢消退,像潮水慢慢退去。木桦知道不能做得太绝,得留条生路让他们退出山谷——否则3号防御塔派来更多增援,反而会添麻烦,见好就收。他指尖轻挥,最外围的几个节点悄然关闭,露出条通往山谷出口的清晰路径,像给他们指了条明路。
有个银甲兵偶然发现了这条路径,立刻大喊,声音里满是惊喜:“那边有出口!快跟我走!我们可以出去了!”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冲过去,其他银甲兵见状纷纷跟从,横队彻底散架,没人再管什么队友和武器,只想尽快逃离这片诡异的雾气,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为首的银甲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大部队跑了。他跑过木桦藏身的岩石时,扫描灯差点照到这边,却被最后一个空间节点折射开——在他眼里,岩石变成了普通的雾柱,完全没发现离自己三步远的地方,就站着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还在看着他的笑话。
看着搜捕队的身影消失在山谷出口,木桦终于松了口气,感觉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雾气在空间节点关闭后渐渐散去,露出满地的能量步枪零件和晶片碎片,像场盛宴结束后留下的狼藉,一片混乱。
他走到陷阱边,把里面的银甲兵拉了上来。这个倒霉蛋的扫描灯已经摔坏,通讯器也没了信号,看到木桦时吓得差点瘫倒在地,声音都在发抖:“你……你别过来!我可是三级文明的士兵!我们有很多人,你要是伤了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木桦没理他,只是捡起地上的保险栓,一个个安回能量步枪上,动作熟练,然后把枪推到他面前:“带着你的人离开吧。告诉3号防御塔的人,别再派搜捕队来了——下次就没这么客气了,后果自负。”
银甲兵愣了愣,看着完好无损的步枪,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没带武器的年轻人,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脸茫然。直到木桦转身走进雾里,他才反应过来,抓起步枪踉踉跄跄地追向队友,连句谢谢都忘了说,脑子里一片空白。
山谷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声响,沙沙作响。木桦摸出块能量饼,这是阿月给的,刚才一直没顾上吃。咬了一口才发现是甜的,里面还混着些坚果碎——比界域的能量棒好吃多了,口感丰富。
狐崽不知何时跑了回来,嘴里叼着个银甲兵的头盔,大概是觉得这东西能当饭碗,大小正合适。它把头盔放在木桦脚边,然后蹲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能量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给你。”木桦掰了半块递给它。小家伙立刻叼着跑到头盔边,把饼放在头盔里,像在享用什么盛宴,吃得津津有味。这搞笑的模样让木桦忍不住笑出声,笑声在山谷里回荡,惊起几只飞鸟,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
远处突然传来能量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木桦的神念扫过,发现是3号防御塔派来的增援,正朝着山谷方向驶来——显然是收到了银甲兵最后的求救信号,来得还挺快。
“看来不能久留。”他摸了摸狐崽的头,“我们得去和老陈他们汇合,然后尽快离开这里——下次再遇到搜捕队,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得给他们点厉害尝尝。”
狐崽叼起头盔跟在他身后,小爪子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声,像在伴奏。木桦看着它的背影,突然想起刚才那个银甲兵惊恐的眼神——或许不用真的伤害他们,只要让他们知道反抗的力量,就足以让他们退缩,起到震慑作用就好。
他的指尖凝聚起丝空间能量,在空气中写下个淡淡的符文——这是留给增援部队的“礼物”,能让他们的扫描灯暂时失灵,也算个小小的警告,让他们知道这里不好惹。
能量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木桦带着狐崽钻进了通往废弃工厂的密道。密道里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气息,清新又湿润。远处传来老陈他们的说话声,还有小吴兴奋的呼喊——显然是狐崽把保险栓带回去,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都在为这胜利高兴。
木桦知道,空间隔绝信号只是权宜之计,真正的解决办法还得从核心控制器入手,那才是根本。但至少现在,他们赢得了喘息的时间,而那些被吓退的搜捕队,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来了,能安心休整一下。
只是他没注意到,刚才被拉上来的银甲兵并没有走远。他躲在山谷出口的岩石后,看着木桦的身影消失在密道入口,然后悄悄摸出块备用晶片——这是他藏在靴子里的,没被发现,算是留了一手。晶片亮起微弱的红光,将刚才看到的一切,无声地发送向3号防御塔,像在传递一个重要的情报。
密道深处的滴水声规律而清晰,像在为这场短暂的胜利倒计时,滴答滴答。木桦加快脚步,朝着同伴的声音走去,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能量饼——他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但只要大家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团结就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