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城的飓风刚掠过城墙,陈风就看到了地平线上的黑线。那不是沙尘暴——灰黑色的轮廓在狂风中蠕动,带着金属反光与煞气的腥气,像条从荒原深处爬来的巨蛇。“星语者”阿月通过同步卫星传来的影像已在指挥台展开,120万公里外的黑石堡军队正以每天8万公里的速度逼近,五万部众组成的方阵在荒原上推进,靴底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方阵最前端的三阶觉醒者卫队尤为扎眼,他们的盔甲嵌满暗紫色尸核,煞气像蒸汽般从缝隙里渗出,连飓风都绕着他们流动。
“赵烈用了‘狂怒符’。”陈风盯着影像里士兵们泛红的眼睛,指尖在屏幕上划出轨迹——这些人原本只是普通幸存者,却被血煞教的邪术强行提升战力,脖颈处的青筋暴起如蚯蚓,那是煞气侵蚀血管的征兆。“狂怒符能透支生命力,每小时会让煞气浓度提升5%,三天下来,他们的理智已经被吞噬了七成。”
通讯器里传来阿月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藏着紧张:“卫星监测到他们的通讯频率很规律,每小时整点会用加密频道联络黑石堡本部。我分析了信号波形,和雷泽城的煞雷波动有相似之处——需要我尝试用星链杂音干扰吗?”
“先别打草惊蛇。”陈风调出风语城的防御部署图,指尖在城墙位置画了道弧线。城墙的风灵晶已提升至最高功率,淡青色的能量屏障在飓风里泛着涟漪,每道涟漪都流转着风纹符文;“炎阳核心”主炮隐藏在峡谷两侧的掩体中,炮口的耐热符文正吸收着飓风能量,瞄准镜锁定黑石堡军队必经的“一线天”隘口;而道祖观的修士们正在隘口两侧布置“风缚阵”,阵纹与界域大阵的光带相连,光带流动时,阵纹就会泛起银光——这意味着能随时借助其他四城的灵能增强威力。
此时的黑石堡先锋营,赵烈正用尸核打磨佩剑。剑刃划过暗紫色的尸核,溅起的煞气在他掌心凝成小蛇,顺着指缝钻进盔甲——这是他最后的筹码。血煞教败露后,十大庇护所已有六座向欢乐城示好,连原本中立的铁炉堡都接入了界域大阵。若不能夺取风语城的“炎阳核心”技术,黑石堡迟早会被灵能网络吞噬,他这个独眼将军也将成为威亚世界的笑柄。
“告诉前锋队,加快速度。”他将染血的佩剑扔给副官,剑鞘撞击桌面的声响惊得帐外的乌鸦四散飞起,“三天内必须抵达风语城,在他们的援军到来前拿下隘口。让工兵营把‘破阵锤’带上,那玩意儿能砸碎灵能屏障。”
副官犹豫着递过一份报告,纸张边缘被煞气侵蚀得发黑:“监测到风语城的灵能波动突然增强,峰值达到平时的3倍,像是在调用雷泽城的雷电灵能。界域大阵真能跨城输送战力?我们的情报说,最多只能传点灵米和零件。”
赵烈冷笑一声,用剑挑起报告甩在地上:“不过是些花哨的把戏。灵能输送得越远,损耗越大,他们撑不了多久。”他指着帐外的觉醒者卫队,这些人正用尸核擦拭武器,胸口都嵌着血煞教炼制的“煞心晶”,晶核转动时发出暗红的光,“让他们尝尝尸核战士的厉害——机器和符咒再强,也挡不住不要命的人。”
风语城的备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陈风让阿月持续追踪黑石堡军队的动向,少女的灵识通过卫星延伸至120万公里外,像根敏感的丝线,连士兵盔甲的摩擦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惊人的是,她能捕捉到赵烈帐内的煞气流动,甚至能“听”到赵烈与血煞教祭司的密谈——他们计划用“血祭阵”污染风语城的风灵晶矿脉,让这座能源堡垒变成散发煞气的死城。
“他们带了移动血祭阵盘。”阿月的声音突然急促,指挥台的卫星画面立刻切换到黑石堡军队中部,一辆由八匹变异兽牵引的密闭车厢格外显眼,车厢周围的煞气浓度是普通士兵的百倍,像团凝固的黑雾。“阵盘启动需要活人献祭,卫星热成像显示,车厢里有至少五十个生命信号——他们抓了沿途的幸存者当祭品!”
陈风的手指在控制台重重一按,通讯频道同时接入雷泽城与沃土城:“林夏,准备三十道‘天雷符’支援,要能精准打击移动目标;苏禾,调动净化灵米储备,用跨域传送阵送到风语城东门——我们不仅要守住风语城,还要救下那些幸存者。”
界域大阵的光带此时突然亮起,雷泽城的雷电灵能顺着光带涌入风灵晶屏障,淡青色的屏障表面瞬间泛起银蛇般的电光,防御强度提升40%。沃土城的灵米传送阵也同时启动,淡金色的米粒在阵盘上滚动,每颗都带着生息阵的净化之力。
黑石堡军队抵达隘口时,正遇上风语城的例行飓风。赵烈拔出佩剑指向城头,剑刃的煞气在狂风中凝成黑旗:“觉醒者卫队,跟我冲锋!拿下风灵晶控制台,每人赏三颗尸核!”
卫队士兵们嘶吼着冲向城墙,他们顶着狂风迈出的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黑色的脚印。煞气在他们周身凝成护盾,竟能勉强抵抗风灵晶的能量冲击——风刃撞在护盾上,只是激起圈黑雾,却无法伤及本体。
“就是现在!”赵烈踩着士兵的肩膀向前突进,尸核盔甲吸收着飓风里的灵气,转化成自身的煞气,“破阵锤准备!砸开屏障我们就赢了!”
但冲锋的士兵刚踏入隘口,脚下的地面突然亮起阵纹。淡青色的光纹从石缝里涌出,在半空织成细密的网——“风缚阵”启动的瞬间,飓风被强行凝聚成无数道风刃,像青色的锁链缠住士兵们的脚踝。这些风刃不仅有物理切割力,更带着界域大阵的净化之力,煞气护盾接触到风刃就像冰雪遇火,瞬间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