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众人围着舆图商议。
徒单合喜指着河间、沧州的位置:“河间城防坚固,守军顽强,攻了十日都没攻破;沧州虽也难攻,但守军比河间少,完颜奔睹元帅的兵力也不足,若咱们派援军去沧州,或许能让老帅尽快破城。”
仆散忠义点头,手指划过舆图:“我带两万援军,再加你的三万兵力,共五万大军去支援沧州,与完颜奔睹元帅汇合,先拿下沧州,再回师共围河间。你这边虽然少了三万人,但可以设个计谋,引诱河间守将出城,一举歼灭他们。”
“好主意!”徒单合喜眼睛一亮,“我把营中的旗帜和锅灶减少到原来的十分之一,再让士兵们故意放松警惕,装作兵力空虚的样子。河间守将若看到咱们兵力减少,定会出城偷袭,到时候咱们就瓮中捉鳖!”
两人商议完毕,仆散忠义立刻率领五万大军出发,前往沧州。
徒单合喜则下令,拆除营中大部分帐篷,减少旗帜,锅灶也只留下一千余个,还让士兵们在营外随意走动,装作毫无防备的样子。
城头上的河间守将很快发现了金军的变化。
他身边的副将兴奋地说:“快看,将军,金狗分兵去沧州了,营中只有不到一万多人了,咱们不如今夜出城偷袭,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守将却皱起眉头,他想起辛弃疾临走前的叮嘱:“坚守城池,切勿出城作战,待我回来。”
他摇了摇头:“不行,辛元帅临走前特意交代,不让咱们出城,金狗说不定是在诱敌,咱们不能上当。”
副将还想劝说,守将却坚定地说:“传令下去,加强城防,密切关注金军动向,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违令者军法处置!”
士兵们齐声应诺,城头上的防守反而更加严密。
徒单合喜在营中苦等了两日,却始终不见河间守军出城,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辛弃疾的部下倒是谨慎,竟然不上当!”他只能下令,继续按兵不动,等待沧州那边的消息。
沧州城外,仆散忠义的五万大军与完颜奔睹的六万大军汇合,共十一万大军,再次将沧州城团团围住。
完颜奔睹看着仆散忠义,脸上露出笑容:“忠义元帅,有了你的援军,咱们加把劲拿下沧州!”
仆散忠义点头,指着城头:“奔睹元帅,明日一早,咱们全力攻城,先用弓弩手压制城头,再派步兵架设云梯,骑兵负责外围警戒,不让守军突围。”
完颜奔睹连声应诺,两人立刻开始布置攻城计划。
次日清晨,十一万金军分批次再次发起猛攻。
箭雨如蝗,落在城头上,守军们只能躲在垛口后,不时探身反击;撞车一次次撞在城门上,城门摇晃着,却依旧没有倒塌;云梯架满城墙,金军士兵们疯狂攀爬,守军们则用长矛、滚木将他们打下去,城墙上到处都是血迹和尸体。
李林站在城头,手臂被流箭擦伤,却依旧握着手中兵器,指挥士兵防守。
“弟兄们,坚持住!辛元帅拿下了汴梁,全歼了河南金军,还会出奇谋的!咱们只要在这里拖住金军主力,元帅那里就能更好施展计策!”
王义则率领骑兵,在城内巡逻,随时准备支援四面城墙。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黄昏,金军死伤惨重,却依旧没能攻破沧州城。
完颜奔睹看着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心里满是焦躁——他没想到,沧州城竟然如此难攻,十一万大军铺开攻了一天,还是毫无进展。
“元帅,士兵们已经疲惫不堪,粮草也快不够了,咱们不如先撤军,休整几日再攻?”
仆散忠义建议道,他也看出士兵们的士气已经低落。
完颜奔睹无奈,只能下令撤军。
夕阳下,金军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后撤,沧州城头上的守军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音震得天地都在回应。
李林、王义望着金军远去的背影,心中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