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粟点头:“不会的。”
几句话,信息量爆炸,后排几个男生的表情一时变得非常之精彩。
程昱凑过来问:“林粟,你要送景聿什么东西?”
林粟:“就是一个草编。”
程昱:“草编?是那种用草编出来的手工艺品吗?”
“嗯。”
“你还会这手艺呢,真厉害。”
周与森插嘴问:“林粟,你为什么送景聿这个?”
林粟被问到了。
为什么?就没有为什么。
“他想要,我就给他编了。”林粟干巴巴地解释,说完才意识到不妥。
这句话显得她和谢景聿的关系不一般,她对他予取予求似的。
谢景聿眉目舒展,勾了勾唇,眼里也有了笑意。
“林粟,这你就不讲义气了。”周与森不服气,双手环胸,下巴一擡说:“都是朋友,景聿有,我也要一个。”
林粟忖了下,觉得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就应承道:“好……我到时候给你也编一个。”
程昱见状,马上举手说:“我也要。”
多一个不多,林粟点点头,答应了。
谢景聿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
他向林粟要草蜻蜓,可不是为了让她大发善心,一人给编一个。
这样,他和周与森还有程昱有什么区别?
下午两点,孙志东抱着一沓材料,准时走进教室。
升上高三,就意味着进入了高中生涯最严峻的阶段,往后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孙志东打了鸡血似的,在班会课上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看那架势不像是在鼓励学生好好学习,倒像是要发动革命。
他画完大饼灌完鸡汤,段长又通过年级广播继续画继续灌,学生们被激励得热血沸腾,但在知道要开学考的那一刻,又萎靡了。
“怎么又要考试啊。”
“上学期期末考才过去一个月。”
“这次要考综合卷,我暑假的卷子都没做完,凉凉了。”
“年年考月月考,活活考死你这命一条~”(注)
底下学生怨声四起。
相比大多数同学,林粟并不排斥考试,相反,她喜欢考试。
对她来说,每一回考试都有可能是向上攀爬的阶梯,是努力的证明。
发完教材和卷子后,班会就算结束了。今晚不需要自习,孙志东让同学们回家小心,之后单独喊了谢景聿出去。
林粟把东西收进书包里,和周宛一起下楼,去找许苑。她们在一楼等了等,没多久,谢景聿、周与森还有程昱从楼上下来。
昨天在六人群里,他们说好,今天开学,一起吃个饭。
“孙老师喊你,是不是又给你开小灶了?”许苑问谢景聿。
谢景聿颔首:“嗯。”
许苑笑了,说:“孙老师很看重你这匹‘千里马’啊,怕自己成了‘食马者’,埋没了你的才能。”
谢景聿不可否置。
孙志东的确很重视他,尤其是他不去实验班,选择留在平行班后,作为班主任,孙志东比谁都怕他成绩下滑,所以精心教导着他,课后会给他出高难度的题目,把实验班的卷子拿给他做。
“老孙估计是把宝押在了景聿身上,等着他拿省状元呢。”周与森笑嘻嘻的。
程昱赞同道:“我看也是,景聿拿了状元,他就是带出状元的老师了。”
“好啦,不管怎么样,孙老师都用心良苦。”许苑说。
“行了,我们别站在这儿聊天了,吃饭去吧。”周与森兴冲冲地说:“现在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排高三窗口了,走,去尝尝高三窗口的饭菜有什么不一样。”
高三提前开学,学校食堂只开了几个窗口,但菜式还是很丰富的。
林粟排的这队阿姨打菜快,她最先打好饭,拿了筷子,找了张空桌坐下。没一会儿,擡眼见谢景聿坐在自己对面,便拿了一双筷子放在他的餐盘上。
她今天没漏拿他的筷子,但他看上去还是不太高兴。
“孙老师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林粟问。
“没有。”谢景聿克制着回道。
“哦。”林粟点点头,再不多问。
谢景聿发现她虽然聪明,但在某方面又迟钝得可以。
他盯着她,还是没忍住问:“你以前也经常送人草编吗?”
林粟愣了下,回道:“没有,我都是拿来卖的。”
“那为什么要送周与森和程昱?”
“他们是朋友……”
“他们是朋友,我呢?”谢景聿追问。
林粟的眼神飘忽一闪,莫名慌乱。
她还没回答,周与森就端着餐盘坐下了。
他咋咋呼呼的,完全没察觉到谢景聿和林粟之间的异样,还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地问谢景聿:“小聿聿,我能不能吃一块你的红烧排骨?”
谢景聿本来就烦,看周与森傻乐的样儿更是来气,便拿起筷子挡下了他伸过来要夹排骨的筷子,面无表情地说:“不能。”
周与森:“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