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御医亲自盖章,齐王嫡子身体孱弱活不到加冠之年的消息一泻千里,传得沸沸扬扬。
众人议论纷纷,齐王犯下大罪,即使陛下仁慈子嗣也难逃一死,真是罪无可恕。
昔日这座华丽的王府如今大门紧闭,在繁华的闹市中显得略微凄凉。
“郡主,宫中又赐了不少人参和灵芝。”
昭禾看到墨香激动地捧着一盒盒药材,眉飞色舞,想到‘卓君’的命勉强保住,她难得唇角上扬。
“那就都收好,留给卓君补身子。”
“啊?全部吗?”,墨香面色为难,那卓君可是一个市井小儿,根本不是郡主的亲弟弟,而且吃了这些也于事无补,何苦浪费这些宝贵药材。
“墨香,以后他就是卓君,你以前如何对卓君以后也一样,我亦如此。”
昭禾面色凝重,严肃地敲打,墨香嘴一撇不情愿地点点头。
“郡主!二皇子求见!”
瑾瑜匆忙闯进,昭禾闻言猛然站起。
“东启的大军不是刚刚启程回国吗?他怎么到的这么早?”
“二皇子看着风尘仆仆,脸色也很疲惫,却还是硬闯了进来,管家拦不住将他请到前厅稍做休息。”
“我去见见他。”
犹记得他曾说过这次战胜便求陛下赐婚,可如今她沦落为罪臣之女,他再如何请求,陛下也不会同意,如此自己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
“好久不见,恭喜二殿下大胜而归。”
“昭禾,你还好吗?没想到我走后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魏良越面色急切,想握住她的手却被昭禾躲开,她面色淡淡笑了笑:“一切安好,多谢二殿下挂念。”
“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是怪我没有及时回来保护你?”
他面色自责,担心的神情无法作假,昭禾解释:“齐府发生的这一切二殿下就算赶回来也于事无补,你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落井下石我已感激不尽。只是齐王府如今是人人喊打的老鼠,二殿下还是别牵扯其中。”
“我偏不!其他人的看法我才不在乎,以后有我保护你。”
“那陛下呢?陛下的看法你也不在乎吗?”,昭禾擡眸,魏良越愣住,良久才悻悻道,“我立下大功,父皇不会责怪我的。”
“二殿下何时这么任性了?”,昭禾摇头面露无奈,“你的心意我很感谢,我从未怪过你。如今你才回到都城,还是快快和陛下请安,免得又被别人参奏傲慢无主。”
“也好,等我述职后再来找你,以后有我在,别人欺负不了你。”
魏良越夸下海口后信誓旦旦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昭禾摇了摇头,眉眼充满忧虑。
“郡主,眼下我们无依无靠,任人欺负。二皇子愿意出手相助,你为何一再拒绝。”
墨香不解问道,小心翼翼地提醒昭禾他们的处境,希望她认真考虑。
“他天潢贵胄,我们高攀不上。”,也不想引起那高位上之人的关注,他好不容易放过自己和卓君,还是低调行事,莫让他误以为自己攀龙附凤有不轨之心,那人疑心颇重,连亲姐姐也不放过何况自己?
“可是小公子日日用参汤吊着命,皇宫送的那些快要用完了,我们哪里还有银子?”
“有钱就用好药,没钱就用次药,卓君不会怪我们的。”,昭禾冷冷道,心中却十分纠结,那孩子是个药罐子,若是从前十个他也养得起,如今家财尽散,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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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桂坊,琴音缭绕,歌舞不绝,清幽的乐声伴着婀娜的舞姿令人乐不思蜀。
昭禾一袭素服,正在大厅的一角将自己的来意全部道出,晴初似有为难。
“郡主,这里乃是权贵消遣之处,若是让他们知道您在此,恐对您的名声........”
“名声?我早已没有名声了?现在我就是罪臣之女,也并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
昭禾瞥向远处嬉闹的权贵,面露憎恶,“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出现影响兰桂坊,你放心我只是在此遮面奏乐,不会让他们看出我是谁。”
“这......”,晴初抱歉地摇头,“兰桂坊从成立时便有规矩,除了卖身在此的女子,其他人一概不得入内,我实在帮不了郡主。”
“没事,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