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带走他彻底消失，他消失后那些没被消化的人都会吐出来，只要你们毁了校长室，就能救他放他自由。求求你。】

“原来如此。彻底消失，意思是，你们魂飞魄散吗？”唐素素若有所思。

郑容光看女鬼微不可查地点头，也陷入沉思。

唐素素：“你看？”

郑容光勉强拖了一下眼镜框，“可以。”

确实是个划算的交易，两个鬼的自我毁灭，换取剩下还活着的所有人回来，也能还学校一个平静。

就是……“你为什么想让他消失，你是他母亲，我以为你说的救是要让他自由后好好活着。”唐素素不解。

【这样活着不是活着，他将会和我永远自由。】

“是吗……”唐素素是个外人，也不好评价她这样选择的对错，只是觉得多少有点遗憾，她在想，说到底这样的状况都是校长搞的鬼，害得本来有大好年华的两位只能这样结束。

而受害者宁可带着孩子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不再愿意茍活，可以看出来是有多痛恨他和这个世界了。只是不知道，小鬼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了。

唐素素想到这里，把目光投向躺在地上虚弱的小鬼那，忽然发现这个聒噪的小鬼，在自己母亲出现后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连他妈妈说要毁灭他一起魂飞魄散，都没开口。

他似乎察觉了唐素素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龇牙咧嘴一下，又快速把目光移回了自己母亲的身上。

唐素素微妙地感到，这个发疯的小鬼在这一刻，竟显得有点乖巧？

“什么啊……”在女水鬼撤回自己头发的那刻，唐素素没忍住拽住了她的头发，把她扯向自己，郑容光惊讶扶额，看来是很习惯唐素素不按套路出牌了。

“哎，看不得这个样子，就像在演苦情剧。我看您的儿子好像十分听您的话，我就直问了吧，您想要他自由不受校长束缚我理解，您认为这样就是救他我也理解，我猜测您一直不转世投胎应该也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的儿子变成了地缚灵无法转世投胎，所以一直留在这陪着他，对吧？”

女水鬼听到这里，撕裂的嘴唇发出悲鸣。看来果然就是这样，而且唐素素大概也能猜到，校长也知道控制住了小鬼，女水鬼不敢报复他，所以肆无忌惮的做着他想做的事，恐怕小鬼说得都是真的，校长接近余薇后面又突然供给余姓两姐妹，都是在培养鬼胎，那么这么一想……一切都说得通了。

在余薇之前的人选，想必不用多说，郑容光应该也早就猜到了，就是余家的表亲、余薇的好姐妹、和校长地下恋情后又失足意外从楼梯上滚下去的余智娴，当初校长一定是瞄上的余智娴，只是余智娴去世了，鬼胎没了着落，于是他又盯上了余智娴的姐妹余薇。

这么看来，那些致命的巧合就都能连上线了，她一直觉得余薇和余智娴有一些共通点，就是她之前反复思考的时间。

二十年前，余智娴死时是20岁左右。

十年前，余薇死时也是20岁左右。

二十年前，余智娴死时抛下了10几岁的好朋友余薇。

十年前，余薇死时抛下了10几岁的妹妹余嫱。

都发生在20岁，都是怀了校长的孩子，最后都经历了意外事故死亡。

不难想象，也许当时的楼梯失足……也是校长为了培养鬼胎的一步，可能母体需要死亡，胎儿是半活着半死亡的状态才可以成为座敷童子被养大，最后养成听命自己的小鬼。

而可能余智娴失败了，余薇就是下一个。

而……再深了想，余薇的妹妹余嫱也说过，自己有在接受校长的资助，校长的桌子上有划账单，当初她和警察大叔还有小胖子都和余嫱讨论过这个事，他们一直认为，校长这样假模假样的禽兽，不可能做免费的慈善。

那么，一切都能水落石出了。

新的受害者在校长面前出现了，那就是余嫱，他也许也在打着余嫱的主意，看来‘余家’是他的目标，‘余家’一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许是最适合孕育鬼胎也不一定，毕竟之前余嫱说过自己八字纯阴，容易招鬼，也能感受到鬼，这是她遇到过在郑容光之后灵感很强的普通人。

余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了校长这样的人。

“你想陪他一起死，他看起来也能接受，但是吧，我似乎有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加害者尚且没受到报应，受害者不该就此离场，至少不是现在，也不是这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