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四肢都被银色的锁链固定住，嘴巴上还带了防咬笼，显然人类对它极为忌惮。

“这只……”

不用姜图南多问，都梁就跟她说起了这只熊的来历。

“所以从S3星发现它之后，就直接带了过来？”

这么大的体形，姜图南暂时还没见过能够容得下它的星舰，有些好奇。

“用了很大剂量的麻醉，因为想要活口。”都梁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它们很抗拒麻醉剂吧？”

姜图南想起初到荒星时小乌对麻醉剂的抗拒，点了点头。

都梁知道姜图南不喜麻醉剂，也是因为姜图南当时对豹豹的处理手段。

“给它们用的麻醉剂，为了确保能够有效，都尽量放大剂量。小乌当时虽然是失忆状态，但还记得被麻醉的痛苦。”

“麻醉剂的副作用就是对外界的迟缓反应，而且因为剂量过大，它们的脑子可能会受损，而且是不可逆的伤害。”都梁低声解释。

“那小熊？”

“小熊因为当时已经是濒死状态，滕采没有使用大剂量，所以它体内的药已经彻底排出来了。”

被关在透明玻璃间里的这只熊不知怎么了，开始疯狂挣扎，玻璃间外面的红灯疯狂闪烁着，姜图南眼睁睁看着房间里散出雾气，熊渐渐停止挣扎，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因为有锁链的控制，只是无力地垂下来。

“它的体型太大，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

现在对于这头熊，大家都没有非常好的想法。不知道这头熊到底是从哪里窜出来的，更不知道这头熊为什么会被改造成这样。

之所以将它这样控制住，研究所就是想趁机调查，像当初研究小乌那样，试着能不能从它的记忆里提取出有用的东西。

“如果它依然处于这种失控状态，应该很快就要被销毁了。”

姜图南可以理解研究所的做法，这么大的一头熊，攻击力不可估量。如果它的情况和二熊一样，人类甚至不能判断出它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非常危险。

“二熊是你找回来的，所以有什么想法吗？”都梁问姜图南。

“二熊是凑巧，”姜图南看着被锁链控制住的熊，解释道，“当时我也很犹豫，因为二熊并不是在荒星上被发现的。但是它体型小，我跟陆队决定赌一把。如果咱们没有小熊兜底，它应该也只能被销毁。”

都梁点头，露出一个柔和的笑：“你比之前变了不少。”

姜图南歪着头，有些不理解都梁的意思。

“你们第一次去H37星时，你带回来了崽崽。”都梁想起这件事，忍笑道，“在荒星，最忌讳从外面带动物回来，更何况是H37星这样全都是变异动植物的地方。”

姜图南羞赧道：“那时也觉得它不过是手掌大小，能有什么危险呢。”

“所以我没有批评你。”都梁叹息道，“未来的你如果接触了变异动植物，就会发现，它们并不是你查到的资料那么简单。”

“就像这头熊，它的基因被融合了，查出来只是一只普通的熊，但是再仔细一些，到底是黑熊还是棕熊就查不出来了。”

眼前的熊看起来甚至融合了小熊猫的血脉，只不过个头比普通的熊还要大。

二熊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明明已经被改造成了喷火小熊猫，但是他的基因仍然是普通小熊猫的基因，和小熊没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最难办的地方，所谓对症下药，根本找不到结症所在，更难想到办法解决问题。

都梁看着熊，深深地叹了口气：“虫潮要来了，外患还没有解决，内忧却又冒出来了。”

她手里的仪器轻轻震动，都梁带着姜图南重新回到了那间小实验室。二熊已经被检查仓推出来，小乌看见她们回来，兴奋得抖了抖翅膀。

“一切正常，就是刚才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但又很快消失了。”小乌勤勤恳恳地汇报着情况。

都梁点头，伸手拿出检验报告，内容和在荒星上检测的差不多，只是有两项数值偏高，她的视线突然顿住，又望向外面。

“二熊出现异常的时间，刚好是外面那只熊发生暴动的时间。”

都梁跟姜图南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你刚刚有不舒服吗？”都梁问小乌。

小乌歪着脑袋，茫然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