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定
立春深深地看了眼谷雨,脚下微动一个轻跃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老大这就走了?谷雨摸不着头脑,不应该把自己抓进刑堂打一顿吗?
不知为什么,谷雨脑海里浮现出清明的身影,浓重的血腥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她咬咬牙朝着立春消失的方向追去。
凡事讨厌问为什么的她今天突然有点想多问两句,老大对她的态度好奇怪,以前没有其他暗卫当参照物时,她还以为大家都这样。
现在看来,可能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谷雨提气加速,很快在一处偏僻宫殿的前追上了立春。
“老大!”谷雨有点气喘,这段距离可是跑出她的老命。
立春停了下来,一身黑的他隐藏在黑暗之中,只有他那双眼睛泛着微弱的光。
“老大...”谷雨开门见山的问,“清明...为何被罚”
立春语气毫无起伏道:“违背规定。”
“哪一条?”谷雨继续追问。
立春不语,沉默片刻后说:“不能告诉你。”
谷雨:“......”
老大以前每天都是一副臭臭的样子,看着挺烦,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他装的,而是本身就差一根弦。
不能告诉她,不就等于直说清明受罚和她有关。
不对,也不一定有关,说不定就是不能告诉她。
谷雨使劲摇脑袋,自己在说什么废话文学。
有这功夫直接问就好了!
“老大,看在我们一起共事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告诉我清明到底是触犯了哪一条规定?”谷雨向前一步,非常真诚的问。
立春语气未变:“不能告诉你。”
谷雨:“......”
老大这柴米油盐不进的样子,她真的好想抓住他的领子狠狠地说,我们兔子国有句古话叫‘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最好老实交代。!
但是她不敢,只能很怂很小声地说道:“老大,清明说是你把我从小养大的。”
谷雨擡眼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所以你就是我爹!我亲爹,以后我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你就告诉我嘛,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原本犹如一块万年不化寒冰似的立春浑身一僵,他缓缓回头,摸了摸谷雨的脑袋,似叹气道:
“那条规定就是——不能告诉你。”
谷雨:“......”
晒...晒干了沉默,真的完全晒干了沉默。
没想到答案就在眼前,她好傻,真的,她好傻,她单知道老大不会说谎,但却不知道真正堪比谎言的是真诚。
真诚果然是必杀技。
谷雨语气复杂地问:“所以老大...你真是我爹?”
回答她的是立春牌脑门崩。
“嗷呜~”谷雨被弹的大脑一僵,嘴里不受控制地发出叫声。
因为是真的疼。
呜呜呜呜,明天她的脑袋会像寿星公一样肿起来吧?
现在她可以证明,老大是她亲爹,绝对的亲爹。
不是亲爹下不了这么狠的手!
谷雨从立春嘴里套不出话,她只能先回住处休息,等明天听大老板吩咐。
宫殿下方低矮的房子里不光住的有暗卫,还有宫里的公公们。
他们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但今天谷雨看到小春子鬼鬼祟祟地蹲在角落里给墙角的一棵草浇水。
一边浇水一边嘴里嘟囔着:“草大神在上,受小的一拜,保佑小的早日攒够钱出宫!保佑贵妃娘娘的癔症早日康复!保佑大周风调雨顺!保佑爹娘不饿肚子!保佑来年隔壁大娘早生贵子!保佑书芳香斋的新书早日上新!......”
小春子真够贪心,这么一长串念完,神仙听了都得怀疑人生。
“草大神,您要是听到小的愿望,就请点点头吧!”
草会点头就见鬼了,谷雨心说,小伙汁,虽然你知。
果然过了许久,草还是草,但小春子却不失以前的小春子了。
他哭倒在地,大喊:“草大神!就连你也觉得我这辈子是废物吗!呜呜呜!”
鬼哭狼嚎的声音在深宫里听得渗人,谷雨摇摇头走了。
这人呐,哪有不疯的,早疯晚疯都要疯。
当一个正常人真难。
同一时间,庆瑞王府。
白天形偶人的庆瑞王爷突然从床上跃起,扭动着胳膊腿嘴里喊着:“我草,我又回来了!”
他喊完又立马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惊醒王府里的仆从。
“小兰,小兰,你在吗?”传说中著名的‘墙头草’庆瑞王爷鬼鬼祟祟地对着房梁喊话。
话音刚落,一道矫健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地,就算看过无数遍,柯庆瑞也要感慨,这种身手放现代多少都得是个宗师!
可惜这里是古代。
他是王爷,对方是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