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会说悬疑类，没想到对方直接塞了把狗粮给她，舒婉清笑着摇了摇头，打趣她，“三句不离你家阿月，你这是爱惨了她。”

璃茉想了一下，点头承认，“未尝不可。”

“那你……”舒婉清欲言又止。

璃茉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手托着下巴，弯着眉眼看向窗外，轻声说：“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敢开始新的恋情，怕再一次遇到第二个容馨，可阿月说：如果我害怕了，可以随时离开，如果我后悔想回头了，她还在原地等我，今生不能当恋人，当一对熟悉的陌生人也很好。”

舒婉清动容。

“会觉得荒谬对不对。”璃茉笑着说：“我当初也问她，我如果一直不回头，你还会等我吗？”

“她怎么说？”舒婉清想到了女孩蹲在她身前，轻声和她说：“姐姐不急，我们慢慢来。”

女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是那样的认真和温柔。

可如果我一天一个月不走出那段阴影，女孩还能等，若一年十年呢？人生还有多少个十年？

璃茉想到阿月当时说这句话时的表情，表情都变得柔和了下来，“她说：口头上的誓言都是假的，只是真正行动才是真的，她说要在每一年生日的时候送我一朵茉莉花，不管风雨无阻，但如果哪一年她没有送，哪怕她当时说很爱我，也让我直接甩了她，让她净身出户。”

舒婉清：“……”

“也许你会觉得这和发誓说不爱我就让她天打雷劈有什么区别。”璃茉说：“但我觉得这是她给予我的另外一种安全感，每一年的我都在期待那朵茉莉花，如果哪一年茉莉花没有了，我们俩分手的话也能体面点。”

璃茉转着手里的咖啡杯，敛下眼睑说：“我最怕的就是自己发疯时狼狈又丑陋的样子。”

这句话让舒婉清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的她23岁，大学毕业没两年，认识了一个在校大学生，女生对自己穷追不舍，对自己各种撒娇，那时候的她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和女孩在一起。

一开始两人相处的还很好，但后来因为她一直忙于创作，没有时间陪女生，女生和她发脾气，于是她把创作时间放在深夜，白天就陪女生聊天。

但渐渐的她的身体就吃不消，因疲劳过度进了医院，刚好那段时间，女孩的父母从乡下上来看望自己的女儿，无意中看到了女孩和她的聊天记录。

她还记得那一天，自己收拾行李要出医院时，女孩的目光带着女孩冲进了她的病房，女孩母亲给了她一巴掌，说她变态，当时的她被打懵了。

女孩母亲指着她打骂，说她是变态，说她勾.引自己的女儿，把自己的女儿带坏，他们家女儿是个乖学生，就因为她变坏了。

可是她当初之所以答应和女孩在一起，是因为对方的死缠烂打，威逼利诱，最后更是以死相逼。

可现在，她却被女孩的母亲指着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说她作为一个大人，怎么能去祸害一个小孩，小孩能懂什么，全都是她这个大人教坏的。

只比自己小两岁，当时也有21岁的女孩，也是一个大人，可就因为对方比自己小两岁，就被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当时医院里很多人围在病房门口，从小到大没有这么狼狈过的舒婉清，那一刻的她仿佛被架在火上烤，羞耻委屈仿佛要淹没了她。

而最让她接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父母，父母对她的失望，以及觉得丢人和她断绝了关系。

“其实要说喜欢，当初确实喜欢，可给予的伤害，却成倍的落在我身上。”璃茉搅拌着勺子，愣愣道：“如今想想，我都忘记当初为什么喜欢容馨了。”

“是啊。”舒婉清也感概着：“也许是不想一个小姑娘因为自己而香消玉损吧。”

“啊？！”璃茉震惊看她。

舒婉清失笑着说：“这么多年了，我才明白，当初之所以答应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也是因为正义感爆棚，以为答应和她在一起就是在救一条性命，中二的以为自己是个英雄。”

璃茉大脑混乱，久久才说：“中二，你？”

温婉又知书达礼的舒婉清，竟然还有中二的时候？！

“你没有？”舒婉清斜睨她。

璃茉摇头，随后笑了起来，捂着笑疼的肚子说：“你的那些读者知道吗？”说完想起什么，又紧跟了一句，“关键追你的那个小朋友知道吗，如果她知道自己追求的女神，第一次恋情是因为中二的想要拯救一个祖国花朵，会不会很惊讶。”

舒婉清抿唇，久久没说话。

“你不会还没和她说吧。”看她表情，璃茉猜测道。

舒婉清一口喝完咖啡，起身说：“我走了。”

璃茉捂嘴笑了起来。

婉月姐姐也有中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