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杬卿抿唇笑笑,低低地应了句:“阿玦,你最好了。”
他盯着何玦的动作,然后主动跟她比了比手掌大小,她手上的茧有些硬,但不会令他觉得疼。
何玦年纪比他大几岁,手掌也比他的大许多,感觉能将他的一只手包住,也可以一手握住他两只手腕。
宋杬卿笑了笑,将手指插入何玦指缝内十指相扣,在她面前摇了摇:“阿玦你看,这是一种比寻常牵手更亲密的牵手方式哦。”
何玦闻言顿时将他另一只手也牵住了,两个人四只手都十指相扣,看着颇有些怪异。
宋杬卿懵了一瞬,随后却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阿玦,你不用这样的,好奇怪哦……”
“无妨,”何玦不撒手,反而抓得更近了些,冷着一张脸,“此处并无旁人。”
宋杬卿瞅着她一个劲儿笑,瞧见她眸中的无奈才渐渐收敛了些。
“咳……那什么,”宋杬卿歪着头想了想,在脑中使劲搜刮词汇,“你怎么会在这儿?今天不需要忙公务吗?”
虽然何玦十分聪明睿智,外加还有读心术的帮助可以很快解决案情,但总是会有一些人无视律法胡搅蛮缠,又都是些老百姓不能随意伤人,于是有时候一件案情总要拖它个四五天,有的甚至还要拖半个月……
何玦颔首道:“是,近几日的公务都已处理完毕,我想与你在一处。”
宋杬卿摇了摇她的手臂,问道:“你既无事,要不要听我弹琴?我最近在学‘凤凰于飞’,你帮我看看学的如何。”
何玦略有迟疑道:“我对琴谱一概不懂,如何帮你看?”
“你笨,谁让你注意后面那句了,琴谱我自己会看。”宋杬卿哼哼两声,别过头去,“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听我弹琴,不想听就算了。”
话落宋杬卿就推了何玦一把,自己转身就走,看起来像是生气了。结果他还没走两步手又被何玦拉住了,又听得她有些急迫地说道:“我想听。”
“元元,你生气了吗?”
何玦声音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一下就让宋杬卿绷不住了。他转过身来,面上哪儿有如何玦想象的不悦模样,分明带着笑意。
他擡手捏了捏何玦的脸,笑意盈盈道:“哎呀,你怎么这么呆,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对你生气呢?”
“众人称赞的何大人在夫郎面前如此小心翼翼,怕是会让你的仰慕者惊呆了下巴。”
“你没生气就好,”何玦微微俯下身任由他动作,又沉声说道,“没有仰慕者。”
“嗯哼?”宋杬卿挑眉,又揪着她一缕落在肩上的头发打圈儿玩,“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偶尔出门都能听到一些公子郎君说想嫁你为侍呢。”
“都夸你为人清廉、年轻有为,就算是上门做侍也是使得的。”
不过他们往往看到宋杬卿后就不约而同地打消了想法,宋杬卿便也只当做全然不知。
何玦拉着他的手,更加认真地说道:“元元,不用管旁人作何想法,我只喜欢你一人。”
宋杬卿哼哼两声,又擡手戳了戳她的下巴,有几分自得地笑道:“我当然知道,你多喜欢我,我最清楚了。”
何玦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把这世间所有的情话都说给他听!
“阿玦,你知道么,百姓都说你是一心为民的好官,我也这么觉得。”
宋杬卿偶尔出门时,那些店家知道他是何玦夫郎后都会多送他一些东西,无论多少都是一份心意。
因为何玦对公务从不懈怠,是人人称赞的好官。
“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罢了。”何玦不以为意道,并不居功自傲。
宋杬卿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心道他妻主果然是个超级超级超级好的女郎!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突然说要回去,我心里还有点舍不得。”宋杬卿嘟囔道,慢慢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眺望着远处。
“三锦县,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呢。”
何玦在他面前蹲下来,微微仰头注视着他,说道:“若元元喜欢,待战乱平息后再来也并无不可。”
宋杬卿眨眨眼,恍然大悟般道:“对哦,我方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阿玦你真聪明!”
他毫不吝啬地夸赞何玦,双手揽住她脖子,笑得很甜,径直甜到何玦心里去了。
“不及元元十一。”她说。
当日丽日当空,万里无云,徐徐清风更添几分别样的柔情。
四月初六那日,宋杬卿一行人正准备启程,方家母女前来送行,来的人还有朱家公子朱秋云,其与宋杬卿在一旁悄悄说了好些话,最后分离时还红了眼。
又是十来日的路程,一行人终于在黄昏时候入了京城城门。
听着外面的声音,宋杬卿忍不住擡手挑起帷幔向外看,入目是熟悉的街道人声,他心里更激动了。
一座高高的阁楼边上,一名华服女郎负手而立,神色淡漠地看着马车缓缓驶入。
终于来了。
快掉马了,还有几章捏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