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
“治!”
门外的那许许多多百姓也都听着了对话,纷纷说道。
完了。刘婆子心想:不管是断了胳膊,还是掉了头发,还是容貌尽毁,都卖不出钱了。
张老山顾不上别的,对朱广说:“准备香,皂荚水,针。”
大老张一扭头:“香,皂荚水,针,谁家有的,快凑。”
众人纷纷去找。
好在这些东西既不贵也不罕见,实则张老山治病,从来用不到什么又贵又罕见的药材。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给他弄过来一大壶皂荚水,三根香,十几根针。
张老山这些年治的每一次病都记在心里,所以不会出错。只见他把那针一根一根扎在赵铃铛的脚底,足足扎了八根,然后静静地等着反应。
没多久,赵铃铛的双脚便开始慢慢抽动起来。
是时候了!张老山端起那壶皂荚水,一点一点地喂到赵铃铛嘴里,赵铃铛每喝一口,便吐一口;再喝一口,再吐一口。
一直吐了三十多次,张老山才不再往里倒了。
一根一根地再把针拿下,张老山挠了挠赵铃铛的脚心,赵铃铛吃痒,脚一个激灵动了一下。
“哈哈!”张老山大喜:比前几次治鸟毒都更有作用,看来自己医术大进啊!
“动了,动了!”朱广也欣喜地道,媳妇这脚,大半年没动过了!
“神医!”大老张还是会说话。
“嗯----此刻她浑身无力的症状已消了!”张老山边说边点了香,凑到赵铃铛的鼻前,让她缓缓嗅入香味。
一根全部吸完,第二根吸了一半的时候,赵铃铛双眼突然一睁。
“成了!”张老山感觉看她的脸,没有丝毫要毁容的状态!
又查看她的两条胳膊,赵铃铛挣扎,都有力无比!
又拎她的头发,结实得很,没有掉!
天哪!
难道---难道我医术真的已经大成了?!
“你干什么?!”赵铃铛突然拨开张老山的手,愤怒地跳下床来。
能下床了,手脚有力,也清醒了!
“神医啊,神医啊!”大老张一股脑拍着马屁!
“谢谢神医救命之恩!”朱广倒头就拜。
张老山不敢相信:居然没有任何后遗症?!
“你们是谁?!”赵铃铛突然一声怒吼。
“娘子,这是神医啊,快谢谢神医救命。”朱广忙站起来拉自己媳妇儿。
“你放开我!”赵铃铛又是凄厉一叫,“我不认得你们!你们刚刚把我弄到床上,肯定是图谋不轨!”
这一下,所有人都愣了。
“我赵铃铛逃荒至此,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的?统统是坏人!”赵铃铛边说边往外走。
她记得自己是赵铃铛,却不记得之后跟朱广结婚的事儿了!
这-----
“侄媳妇,这是你丈夫啊!”大老张忙道。
“呸!给你们脸了,我赵铃铛是大家闺秀,虽说父母已死,但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怎么会嫁给你们这种老农?”赵铃铛说着已经出了门。
乡亲们个个来拉扯,赵铃铛却嘶吼道:“谁再敢拉扯我,我一头撞死,绝不会你们辱没!”
所有人都看傻了,张老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围人一个个也不敢上前拉她,怕她真的撞死在这里。
赵铃铛就这么一步步往前走去。
刘婆子心里乐开了花:还有这等好事?!
匆匆离开了人群。
赵铃铛走了,朱广紧跟在后面,赵铃铛突然一转身:“贼子!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跟你拼命!大不了一死,绝不让你做霸占我的青天白日梦!”
这下谁也不敢跟了,只能目送着赵铃铛远远地离开张家塘。
朱广痛苦地蹲在地上,掩面而哭。
“怪我,怪我---”张老山面如土色。
“都怪你!”朱广跳起来给了张老山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不是你,我媳妇怎么会丢?你这妖医,肯定用了什么手段,故意如此,对不对?!”
说着,对着躺在地上的张老山拳打脚踢。
张老山抱着头任他踢打。
一旁的大老张等众人却清醒的很:这大夫一定不是坏人,只是医术不行,造成了这等情况,而且他有言在先,定有副作用,也不算骗人。这朱广丢了媳妇得了失心疯,怕是一怒之下要把张老山打死!
不能出人命!
大老张等人忙冲上前去,死死抱住朱广,不让他再施暴,同时冲着张老山吼道:“走啊,快走啊!”
张老山羞得满脸通红,冲着正在挣扎的朱广连连作揖:“抱歉了,抱歉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村子,一边跑,还一边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
赵铃铛出了村子,突然觉得后面还是有人跟着。
这帮贼子真是色胆包天,跟他们拼了!
赵铃铛一扭头,见是一个老大娘,戒备心放下了一点,试探着问:“怎么?”
“姑娘,我也是这个村子的。”刘婆子满脸堆笑,“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想霸占你。我是好人,早就看不惯了,今日特意来救你。你没了爹妈,逃荒到这个地方,往后怎么活下去?我带你去城里好不好?城里的皇帝招亲,要不要我带你去?要是被皇帝看上了,你在这乱世也能吃香喝辣,不比在这里只能嫁给老农民好?”
赵铃铛略一思索:这个老婆子看上去挺和善,而且自己没有必要怕一个老婆子。听她的话,城里有皇帝招亲?自己生来相貌出众,此行也是想能找个好人家嫁了。若是能嫁给皇帝入宫,实在是再稳妥不过的事情。
是这个理,遂点了点头。
她居然答应了!!!
“哎,哎!”刘婆子满脸堆笑,“我这就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