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到处都是水,天气热,所以潮气很大,哪怕是身体健壮的人,也会觉得不舒服,尤其是体弱的人,更是难挨,病一场也不奇怪。除了这些,还有水。”上官卫惜说得很仔细。
“水?”赵荣不解:“不是到处都是水吗?”
“我说的水是能喝的干净水。”上官卫惜指指地上积存的雨水,说:“这些水你喝吗?”
“不!”赵荣马上摇头,一脸嫌弃。
“如果是干净的雨水,煮开了勉强可以喝。但是雨水一般都不干净,地上的枯枝烂叶,还有各种粪便,都会和雨水掺杂在一起。若是喝了这样的水,拉肚子还是轻的,送了性命的大有人在。”上官卫惜说。
“啊!”赵荣一脸惊怕,捂住自己的嘴。
见他这样,上官卫惜笑了,说:“放心,这场雨应该下不了太久,不会造成雨灾。”
“哦。”赵荣这才放下手,松了口气。
上官卫惜看着眼前的瓢泼大雨,心想,虽然不会造成雨灾,给他们造成些麻烦却没问题。
又过了好一会儿,几个避雨棚子终于搭起来了,所有人挤在棚子了,拧干了水,潦草地擦擦自己,只穿着裤子,等雨停。
上官翎风找到两个儿子,见他们尚好,说:“潮儿,浪儿,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过去了。”
“好。”上官卫潮和卫浪都点头,过去也徒惹娘亲担心,他们还是不过去了。
上官翎风微微点头示意,他自己冒着雨,往包氏那个雨棚走去。
“咱们也把自己收拾一下。”上官卫潮对卫浪说,也脱了上衣拧水,然后擦拭自己。
卫浪本来也要这样做,却见上官卫潮胸口有一块狰狞的疤,顿时惊了:“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上官卫潮一愣,这才想起他曾经受过重伤,卫浪却不知道。他连忙说:“好久以前的事了,你别乱说,娘亲也不知道。”
卫浪已经绕着上官卫潮转了一圈,发现背后正对着的位置也有疤,说明那道伤当时从前胸穿到后背,凶险至极。卫浪想想都觉得后怕:“你竟然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都过去了,别提了。”上官卫潮不想多说,要把卫浪的上衣扒下来,说:“你快把湿衣服脱下来,免得一会儿着凉了。”
“我自己来。”卫浪连忙往后退,把上衣脱了拧水,然后擦拭自己。卫浪的上身乍看之下很是白净,细看却有不少细碎的疤,都是小时候留下的。
“这场雨看来至少要下半个时辰。”卫浪随口说。
“差不多吧。”上官卫潮看着黑压压的天色,明明是大白天,却像晚上,希望这场雨赶紧过去。
再说上官翎风,他冒着雨来到包氏的雨棚,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说:“娘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包氏连忙过来,担心地用干毛巾给他擦脸、擦脖子、擦胳膊、擦手,还要伸到衣服里面给他擦,却被他笑着拦住了:“我自己来。”这里都是侍候亲亲娘子的丫环,他才不要便宜别的女人。
包氏抿嘴一笑,把半湿的毛巾递过去,问:“那边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了,避雨的棚子都搭好了,只能先避雨,等雨停。”上官翎风一边收拾自己一边说。
“潮儿和浪儿呢?”包氏关心地问。
“都没事。我没让他们过来,在那边避雨。”上官翎风答。
“嗯。”包氏点头,帮助丈夫拧衣服。
上官翎风也拧,说:“小惜和荣儿呢?”
“在那边看雨呢。”包氏指指避雨棚的边缘。
如果上官卫惜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大喊冤枉,他明明是见缝插针地给赵荣上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