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2 / 2)

宝珠郡主 炸和 2826 字 5个月前

“这东西都有?”乐秧拿了一根起来看,可以看见冰雪里面的果干。

小刘公公道:“郡主有所不知,这骊山行宫里有储存的冰室,也就方便。”

乐秧颔首,等小刘公公走后,自己拿了一根后,就将剩余的几根都赏给素晴与阿福了,起初他们还推辞不肯要,后面是乐秧说她不能吃这么冰凉的东西,放着也是浪费,他们这才肯吃。

吃完后,乐秧想到今日启元帝饮了不少酒,便又拿了个冰雪,带着阿福去寻云起要了解酒药汤,乐秧亲自盯着熬制好送到启元帝的营帐外。

刘保宁一见她老脸就笑开了花,得知她的来意后,更是连连夸赞她的孝顺:“劳烦郡主在外间等会儿,陛下正在沐浴,容老奴进去禀告声。”

看着刘保宁进了营帐,阿福站到跟前:“小主子,让奴才来端吧,别烫着。”

乐秧摇摇头,跟阿福悄声道:“没烫到,这样才能显得我孝顺嘛。”

阿福示意她周围还有守卫,乐秧也不再说话,刘保宁也很快就出来了:“郡主,陛下让您把解酒汤交给奴才就行,让您早些休息,说明日的训练也不可缺席。”

乐秧本就来为了来送解酒汤,见不见启元帝都不要紧,目的达到了就成,她带着阿福回到营帐。

刘保宁小心地端着解酒汤放到桌上,桌面上已经有了另外一碗解酒汤,是宸妃娘娘送过来的。

“陛下,郡主的解酒汤,奴才放桌上了。”他扬声道。

点翠屏风上有映出一道身影,启元帝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边系上衣袍,一边问道:“秧秧送的呢?”

刘保宁把身边的桌子给让了出来:“是这个,奴才瞧着,好像还是郡主亲自熬制的呢。”

启元帝迈步过来端起,闻言睨了刘保宁一眼,随口问:“你怎么知道?”

“奴才瞧见郡主面上有些灰。”刘波宁揶揄地说道。

启元帝脑海中一瞬间闪过秧秧面上有灰,还端着汤碗的模样,指腹摩挲了下碗壁,温度正好适宜。

他斜了刘保宁一眼:“你倒是看得仔细。”

刘保宁心神俱颤:“哎呦,奴才哪敢冒犯郡主,就是方才站得近了些……”

启元帝打断了刘保宁磕磕巴巴地解释:“行了,知道你没那胆子。”

他一口喝完解酒汤,放碗时看着桌面上的另外一碗,也没有再管,刘保宁会处理好的。

因为明日还要去启元帝营帐练习基本功,所以在云起给她疏通经脉后,早早就歇下了,但后半夜时,刘保宁急切地唤她出去,她匆匆披了启元帝赏给她的大氅掀开营帐帘。

“刘公公这是出何事了?”

刘保宁恐慌的神情让乐秧心下沉了沉。

刘保宁身为启元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多数时候都是面不改色,让人猜不出他心思的,现在却如此惊惶不安的模样,乐秧从未见过。

刘保宁甚至僭越地拉住了她的手:“郡主,快走吧,陛下急着召见您呢!”

启元帝找她为何会在大半夜?

被刘保宁拖着走的乐秧才注意到启元帝的营帐灯火通明,宫人们哆嗦着提着热水进进出出,周遭几个营帐听到启元帝营帐的动静,也纷纷点了灯火。

乐秧不知发生了何事,她瞥见匆忙赶来的阿福,示意他别跟来,就被刘保宁扯进了启元帝的营帐里。

营帐里所的灯盏都点上,刘保宁终于放开了她,忙不叠道:“陛下,郡主到了。”

启元帝没有回答。

营帐里太安静了,即使十数宫人进进出出,却依旧落针可闻,安静的人心底发慌。

乐秧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听到里头的水声,迅速猜出启元帝正在沐浴,可方才她来送解酒汤的时,启元帝也在沐浴,为何又会沐浴,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响起一阵哗啦的水声,然后是脚步声,乐秧估摸着是启元帝沐浴完,出了浴桶。

启元帝绕开了屏风,露出了他水涔涔的模样。面颊胸膛的水珠未擦尽,不断洇湿衣袍,湿透的发丝接连不断地滴水,赤足行走过的地面留下一长串水痕。

乐秧及时低头,不愿主动触碰启元帝的霉头。

“全部都滚出去!”

周遭收拾一切的宫人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躬身退出去,刘保宁也跟着退出去,徒留她一人面对启元帝。

刘保宁说启元帝召见她,那她就不能退出去。

周遭又安静下来,乐秧仍旧低着头,视线范围内却出现启元帝仍带着水汽的脚,她又看见启元帝缓缓擡起了手,她以为会像平常一般要来牵她的手。

“舅舅。”乐秧扬起笑脸唤了声。

猝不及防。

启元帝掐住了她脖颈,脖颈处传来窒息的疼痛,乐秧不得不擡眼,首先看见的是启元帝青筋凸起的手臂,再然后是充盈着杀意的双眸。

启元帝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舅舅,我……是乐秧啊……”

即使是这般生死关头,乐秧依旧不敢去拍打启元帝,她只能徒劳地试图去掰开启元帝的手,却纹丝不动,她只能寄希望于启元帝发疯找错了人。

呼吸不上来了,乐秧觉得脑袋炸了般疼,她喘不上来气,做出了最后的挣扎,声音完全变了调:“舅舅,秧……秧秧疼……”

说完,乐秧就已经觉得天旋地转,她觉得她要死了,她又想,她都跟启元帝扮演了这么久的舅甥,为何启元帝不给她一个痛快,要这般折磨她,更多的是想不通她何时得罪了启元帝。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短短一瞬,她被启元帝甩在地上时,也是她能够自由呼吸的时候。

喉咙上的疼痛,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子划过,但乐秧仍旧贪恋这来之不易的空气,她拼命地呼吸着,即使咳嗽得眼泪都止不住,一滴滴砸落在身下地大氅上消失不见。

启元帝把她甩在地上后,就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所有的狼狈不堪。

半晌,他转身离开的同时道:“出去。”

得到启元帝的命令后,乐秧也顾不得自身的狼狈和手脚发软,连滚带爬地出了营帐。

她的样子实在太狼狈,刘保宁看了想上来扶着她,却又生生止住,守在一旁的阿福与素晴手忙脚乱地扶住她。

她说不出话,阿福也不需要她说,快速地带着她回到营帐。

营帐里早已点上了烛火,一进门,素晴的眼泪就下来了,忙不叠地去找药膏,阿福则是慌了神:“药膏恐怕是不管用,奴才去寻云起公子。”

乐秧没有阻止,她喉咙火辣辣的疼,启元帝恐怕是捏伤了她的脖颈,得需要用药。

云起拎着药箱来得很快,身后还跟着孟云程。

云起一见她的模样就红了眼眶,手脚却麻利地给她上药,乐秧也瞥见了铜镜里脖颈上被启元帝掐出的一圈青紫的痕迹,看着很是吓人。

等云起给她施了针又上了药,孟云程拧着眉问:“怎么回事儿?”

她脖颈上的痕迹太明显了,明显就是活生生被人掐出来了,而在这个营地除了启元帝,谁敢掐郡主。

乐秧摇摇头,看着周围围着自己的人,指了指喉咙,示意自己说不出话,她一但试图说话就疼痛不已。

而且她也不知道启元帝为何发疯,当然说不出什么来。

现在全营地上下都望着启元帝的营帐,这场变故不知被多少人看了去,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