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老攻自己养1(2 / 2)

“脱衣服。”

软糯的声音尽力平稳,却再怎么装大人也装不出来。

苏绥张开手,一个求抱抱的姿势,仰头看着坐下也比自己高许多的人。

因为消沉太久,他的头发很长时间没有精心打理过,现在顺毛遮眉,看少去有几分乖巧可怜。

盛寒也疑惑了,“脱衣服,你脱啊。”

苏绥皱起眉头,“你帮我脱。”

在他的记忆里,都是别人帮他脱衣服帮他洗澡,几乎任何事都不需要亲力亲为。

在家有父母和佣人,在幼儿园有把他当心肝宝贝的老师,现在在这个看上去很喜欢自己的男人面前,也应该是如此。

“老子五岁的时候别说洗澡,洗衣服都会了,你洗个澡还要我帮你脱衣服?”盛寒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脱,谁给你的惯的臭名堂。”

他出生在所有组织都不管的贫民窟内,从有记忆的三岁起能自食其力的就自食其力,毕竟父母要工作赚钱,没时间管他。

到了五岁生日那天,父母因为一点小口角被人杀害,盛寒觉醒异能,当场就为父母报仇,但为时已晚,父母再也回不来。

不过也正是那时候被还很年轻的苏父苏母帮助过,并指了一条明路,让盛寒有活下去的机会,他才会一直记着这份恩情,现在来偿还。

所以他五岁过的就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见到的小孩也都是跟他一样的亡命之徒,没养过也几乎没接触过娇养的小孩,根本就不懂其他正常家庭的小孩过的是什么生活。

特别是眼前这位,都五岁了,还不会自己脱衣服。

他五岁不仅会自己脱衣服、会洗衣服,还会杀人。

“你凶我?”苏绥瞪大双眼,仿佛这是一件很不可置信的事情。

盛寒蹙眉,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胳膊,“凶你怎么了?你这小胳膊小短腿,难不成还想揍我,我跟你说,就是十个你也打不过……”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苏绥低下头,委屈地捏紧了衣角,眼眶都红了,看样子随时都会哭出来。

“……你别哭啊。”

盛寒的气势立马下降一大截。

苏绥早就发现哭这一套很管用,慢慢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开始假装难过:“呜……”

刚发出一声,他就被人不太用力地扯起来。

“脱,我给你脱,你别哭了,”盛寒脸上的惊慌未散,直接上手解苏绥睡衣的扣子,“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什么样,娇气死了。”

苏绥听他说自己娇气,嘴巴又是一撇,盛寒见状深吸一口气,立马改口:“行行行,你别哭,我怕了你,不娇气,不娇气。”

他是真的受不了小孩哭,以前看见小孩哭抽一顿就好了,实在不行就两顿。

苏绥这细皮嫩肉的,用点力就红,肯定一巴掌下去就打死了,哪能抽一顿,和以前那些小孩完全没法比。

他好不容易给苏绥囫囵脱完衣服放到浴缸里,见苏绥哪里都是小小的,白白的,嫩嫩的,在心里无数次感慨这小孩真是太脆弱了。

没有注意到自己直接将淋浴器放到苏绥头上,将小孩淋了个透。

苏绥张嘴想提醒,却被呛到了。

脸和脖子都涨得通红,咳得喘不上气,盛寒心瞬间慌了,将他从浴缸里提溜起来,大喊外面守着的保姆。

“少爷怎么了!”

“盛爷,你怎么能让少爷喝洗澡水呢?”

“快拍打胸口!”

一阵兵荒马乱,最后所有人被好过来的苏绥轰了出去。

他宁愿自己洗澡也不愿意让盛寒动手了。

浴室门外面对保姆们幽怨的目光,盛寒摸摸鼻子从来没这么心虚过,但那种生怕苏绥真的呛死过去的心悸仍然停留在他的心头。

只要再想一想刚才的场景,他的心就慌得要命,感觉苏绥出事,他的心也会跟着一起死了。

还好没事。

没有伙伴朋友多年,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懊恼和自责,甚至不想再接近苏绥。

也不知道第一次见面,那小孩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黏着自己。

本打算直接开口要走,盛寒却听见保姆的话。

“盛爷,少爷他很喜欢您,这是他这些天第一次表现出对一个人的依赖,之前都不吃不喝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们是真的怕他就这样跟着老爷夫人去了,现在才有点孩子样,”李妈揉着泛红的眼眶,哐当一身直接跪下,“算我求您,既然受了老爷夫人的嘱托,就对少爷好些吧。”

其他佣人也跟着跪下来,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向盛寒,就好像盛寒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盛寒不理解这种感情,霎时愣在原地。

他知道这些佣人都是苏河跟李茜救下的普通人,跟着苏家多年,陪苏绥一起长大。

有些被敌人捉了,怎么样的酷刑都不会说出对苏家不利的话。

都是忠诚,真心实意为主家当牛做马。

同样被救的盛寒却不懂这种深刻的羁绊,还是那句话,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伙伴朋友,没有任何可以信任亲赖的人,他只想着等苏绥成年了,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人,继续去过自由自在刀尖舔血的日子,能活一天是一天。

不过,盛寒蹙着眉,点了点头,“我会的。”

他早在名扬万里时就答应了苏河和李茜他们出事后接手和打理组织,顺便照顾他们年幼的孩子,以报救命之恩,现在不过是对这个年幼的孩子好些,又有什么难?

再怎么娇气难哄,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这个世界绥绥的性格就是他本来的性格了,被宠坏了,有情绪,有感情。

寒寒现在才十八,再过几年就会变成冷酷无情但独宠绥绥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