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的嗡嗡声又维持了一阵,外面传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其他嘉宾也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楚千寒似乎有问题要问,将吹风机刚好够又坐到床上,但是支支吾吾,没有说出具体的问题。
“你忘了我吗?”
还是困倦的苏绥先开了这个口。
按理说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他们就应该先聊一聊,却磨磨蹭蹭拖到了现在。
“我忘了你?”楚千寒愣了瞬,并没有在记忆中找到苏绥的影子,却又确实感觉到苏绥很熟悉,想到自己丢失的半个月记忆,他抱歉道:“对不起,我不记得最近发生的事情了。”
他和苏绥肯定是近半个月认识的,毕竟如果以前见到容貌气质都如此出类拔萃的人,他不可能不记得。
“不记得就算了。”
楚千寒肯定不止是丢失了近半个月的记忆,而是忘了苏绥整个人,连带着与原主的记忆也忘了,毕竟原主曾经的身份可是楚千寒的未婚夫。
现在的苏绥倒是无所谓。
不过想到自己当时看到楚千寒出事的着急,他想自己应该做出一副很在意的样子,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是低下头,眉头轻蹙。
这副“失落”的模样,反而让楚千寒心中升起陌生的愧疚与自责。
“医生说这只是暂时的,”楚千寒顿了顿,有些小心地问:“你是我最近新交的朋友吗?”
“不是。”
苏绥已经开始有点打盹,语气恹恹。
“那你是?”楚千寒以为他在难过,心脏都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以前是你的未婚夫。”苏绥整个人开始下滑,语气更加低迷。
“未婚夫?”楚千寒瞪大了眼,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现在是你的情人,”苏绥被他震惊的语气弄得清醒了点,擡起眼,语气平淡地丢下一枚炸.弹,“我们刚签订了包养协议,在我的电脑里,明天给你看。”
其实不是包养协议,而是债务转让,不过也差不多,现在他很困,懒得动,懒得拿,只想睡觉。
“情,情人?”楚千寒被他的答案惊得嘴巴都长大了,“我包养了你?”
“嗯。”苏绥点点头。
“怎么会,怎么会从未婚夫,变成包养关系?”
楚千寒完全没有记忆,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好不容闪过几个他和苏绥相处的片段,全都是激情澎湃,大脑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捂住头,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原本好像触摸到一点的记忆又变得一片空白。
“止疼药剂。”
苏绥看见他这副痛苦的模样,下意识抱住他,向1222吩咐。
【止疼药剂已经注入。】
系统的提示音刚落,苏绥怀中的楚千寒便开始慢慢放松,就连抱着头的手放下来,但还维持着苏绥抱他的姿势,并没有挣脱。
苏绥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却肯定止痛药剂起效,便松开了手。
“没事了吧?”
他语气淡淡,听不出丝毫关心。
“还有点疼。”楚千寒没有擡头,顺着往他怀里缩了缩。
楚千寒不是很想离开这个温热的拥抱,所言所行,皆是下意识所做。
苏绥:“……”
这时候情人应该干什么?
苏绥还没动,楚千寒开始心虚。
他刚才见到苏绥的“第一面”还怦然心动过,显然是一见钟情,想要发展点什么,足矣说明他对苏绥的喜欢。
这份喜欢分明已经浓烈到他即使没有记忆,也会在看到的第一眼心动,却还是忘得干干净净。
未婚夫、情人、包养,这些重要的信息一点都不记得。
为什么会这样?楚千寒百思不得其解。
而苏绥,似乎已经想出了面对金主这种情况的解决办法。
温热的手掌覆盖上那张滚烫的脸,苏绥的力道并不重,仍是将楚千寒的脸擡了起来。
漂亮的鸣凤眼澄澈平静,没有半点旖旎的端倪,确实越靠越近。
“苏绥,抱歉,对不起,我不记得了,刚才想回忆,但是突然头疼……”
楚千寒心中麻乱,半张着嘴,除了道歉和解释,说不出来其他。
明明他才是金主,可以高高在上地甩脸,说不记得又怎么样。
然而苏绥也没有给他说出其他的机会。
柔软的嘴唇吻上楚千寒的嘴角,又慢慢张开唇,探出舌尖,将楚千寒的话密不透风地堵在了喉咙里。
苏绥的眸中只有打量与探究,楚千寒什么都没看到,僵成了一块木头,任由苏绥温柔地触碰、搅动,带着安抚性,将他的歉意与愧疚,一点点抚平,只剩下一滩软化的春水。
时间悄然流逝,苏绥撤开时,水润的唇间还与他扯出一条细长的银丝。
“还疼吗?”
绥绥:还疼吗?
寒寒:还疼!再亲亲!
绥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