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珹扣衬衣纽扣的动作一顿,连腹部的呼吸都立即缓了下来,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钟溺恶作剧得逞般地吐吐舌头,知道哥哥这是害羞了,又连呼吸都不愿意呼吸,腹肌都绷得紧紧的。
“可是刚才一点都没听见哥哥喘呢,哥哥的气息控制得真的好稳!”钟溺又有些略带遗憾地说。
这次,单珹停顿了下,回:“可能是,平时锻炼习惯了。”
钟溺嗅着单珹衬衣衣角上的一点残留信息素气息,小小声“哦”了一声。
心里想的却是,她是不是能力不太行呀?
哥哥第一次的时候还出了好多汗,这次好像连衬衣都还保持得干干爽爽的,以至于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重新穿回身上。
唔,钟溺捂着小心脏,迫不得已接受自己可能是个“不太行”的小Alpha这一认知,随口道:“对了哥哥,单希珩准备出国的事,哥哥很早就知道了吗?”
单珹现在穿的这件衬衣,领扣也是钟溺送的,钟溺从小酷爱blgblg的宝石、钻石之类的玩意儿,而且越大越喜欢。
所以单珹的这颗领扣并不是太好扣。
单珹低着头,手指在领扣与扣眼之间有一瞬不易察觉的停滞,过了会儿才回话说:“嗯,我想小珩会希望亲自跟你说。”
言下之意,单珹从没跟钟溺提起过单希珩的出国留学计划,因为他认为单希珩会比较希望亲自跟钟溺沟通这件事。
钟溺不太在乎他人,除了单珹以外,单希珩应该算是钟溺接触最多也是关注稍多一点的人了。
他们到底有十年青梅竹马的情谊在,而且单希珩……
钟溺觉得这样也好,单希珩出国留学,她和单希珩之间经过时间、距离的双重冲淡,等单希珩再回来,或许就不会再那么气氛尴尬。
并且像单希珩这么条件优越的Alpha,多少小O排着队等着用爱融化他的心呢,等几年过去,说不定单希珩还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如果能那样,也算皆大欢喜了。
钟溺想了想,又说:“不知道刘洲坤回星都了没有,单希珩要出国,圈子里的同学肯定要给他送行的,刘洲坤在学校可是单希珩的头号粉丝。”
“哦对了——”钟溺想起什么,爬起身,双手撑在沙发床上,对仍然在扣衬衣扣子的单珹道,“哥哥,刘洲坤就是上次在渡城晚宴上,你见过的那个,那个……”
“那个伏在你身上的Alpha。”单珹接话,声线里有一丝莫名的冷。
钟溺讪讪躺回单珹腿上,眼睛忽闪忽闪地解释:“那次就是演戏,他配合我而已,刘洲坤人其实不错的,哥哥你还和他一起打过游戏呢!就是之前在哥哥办公室,他是那个上单,一直被单杀那个呀!”
单珹眼睑低垂没回话,仿佛依旧在认真系着衬衣纽扣,钟溺这时才感到一丝奇怪,哥哥穿件衬衣怎么穿了这么久?
她把头挪得离单珹结实紧致的腰腹又近了一点,自下往上仰躺着光明正大欣赏哥哥的脸。
从钟溺的这个角度,哥哥的下颌线有种震撼人心的凌厉美感。
钟溺越看越觉得帅,她的Oga真是太好看了!
《逆命Oga》书中世界里,大概也就单珹这么一个如此与众不同,跟整个ABO世界都格格不入的Oga了吧?
唉,如果没有单珹,像钟溺这种本不该出现ABO世界中的异类女Alpha大概也就只能一直打光棍了。
钟溺满心欢喜躺在哥哥腿上看着自家Oga流畅完美的下颌线条,越看越喜欢,越看眼神越迷恋。
也越觉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钟溺不自觉抱住一只单珹系了半天扣子,到现在还没系好的臂膀,有感而发:“哥哥,要是有一天,世界上没有我了,你会……”
“什么没有你了?”单珹严肃打断又在口无遮拦的小丫头。
钟溺明白商人忌讳生死,但钟溺这种死了不知道多少次又重活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人,对于“死亡”说到底也没什么敬畏之心。
她甚至在猜到“血光之灾”debuff极有可能与她靠近单珹有关,又每每在她和单珹关系更进一步的时候不断加剧,也哪怕半点离开单珹试试的心思都没起过。
她不愿意离开单珹。
离开单珹,钟溺活不活好像就没差了。
如果“血光之灾”debuff其实是待在单珹身边的代价,钟溺乐观且欣然接受它的存在,甚至比从前十年间任何时候都还要感恩于它的存在!
换了个说法,钟溺解释:“就是,如果我去了很远的地方啊,比如像单希珩一样出国留学了什么的,哥哥会不会……”
然而这一次,单珹还是没给钟溺问完“如果世界没有她以后”这种假设性问题的机会。
他猛地低头:“你想出国留学?”
“……呃,不是,我就是打个比方。”钟溺对上单珹的目光,不知为何,声量渐低。
在钟溺的意识里,她认同单珹喜欢自己这件事,却仍然不觉得单珹会像她喜欢单珹一样,没有她了就活不下去。
钟溺觉得,哥哥喜欢她、疼她、纵容她,但如果这个世界真没了自己,凭单珹的自我情绪掌控力和他本身所拥有的一切。
哥哥应该……很快就能调节好走出去吧?
就像从前那么多辈子一样,“大佬O”在有了一个Alpha的宝宝以后,不还是找了她当入赘小Alpha?
单珹灰蓝色深邃的眼眸盯着看似没心没肺,今天却总在问他一些不着边际的假设性问题的小丫头。
人,不会问出自己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钟溺这样问他,即代表小丫头心里,至少曾有过这样的念头。
单珹没说话,胸口酸酸涨涨,复杂难言。
钟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今天三番两次莫名其妙的提问引起了什么误会,她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突然目光微微一顿,奇怪道:“咦,哥哥,你扣子扣错了!”
钟溺不解于单珹今天扣件衬衫怎么扣了这么久,而且哥哥这么严谨的人居然还会有扣错衬衣纽扣的时候!
她从单珹腿上爬起身,自然而然地想要替哥哥解开扣错位置的衬衣纽扣。
单珹躲了下,钟溺手上抓空,愣了愣。
“哥哥怎么了?”钟溺觉得单珹此刻的脸色也不太好。
难道是自己刚才弄疼了哥哥?!
钟溺立即拧眉问:“哥哥哪里不舒服吗?我刚才有没有……哥哥……”
“没有。”单珹生硬打断钟溺焦急的询问。
钟溺想探单珹体温的手也被单珹伸手挡了下来,他滚烫到微微汗湿的掌心包裹着钟溺的青葱手指。
“不想跟哥哥打游戏,是因为哥哥打的没有他们好吗?”单珹声音艰涩,一字一顿问。
钟溺被单珹紧紧攥着右手,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啊”了一声?
什么,打游戏?
他们,又是谁?
单珹英挺的眉心隆起,撇开脸没看着钟溺,而是目光落在书房中一点不知名的虚无。
钟溺呆呆注视着这样的单珹,愣是从哥哥那向来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脸上,看出了几分极力维持的冷静镇定,又压抑不住微微……
微微……
不知该不该被形容为惘然若失的情绪?
“钟钟想和小珩一起出国留学……吗?”
最后一个“吗”字,间隔了许久许久。
久到钟溺好半晌没能反应过来,单珹最后这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尾音竟是在向钟溺执着索要某个问题的答案。
两个恋爱脑的ooc小剧场之鸡同鸭讲——
钟钟:渣A出现怎么办?愁愁愁
哥哥:什么移情别恋?
钟钟:我不怕死但不能便宜渣A!气气气
哥哥:要去哪里?
钟钟:那个上单是不是很菜?哈哈哈
哥哥:他人不错?
钟钟:我好像是个不太行的A!哥哥脸色好难看呜呜呜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