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议论纷纷,忽然觉得旁边空气冷了下来,背后的气氛又热烈了起来。
随着女生惊呼的方向望去,谢星沉那帅到令人烦躁的身影走过来,大家不由得从心底拥有同一种共鸣:上天真是不公平!
谢星沉一出现,男生不约而同安静了,看到谢星沉也站到了他们旁边,他们干巴巴地换了个话题:“呃,你们班主任布置作业了吗?”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却在想谢星沉站这干什么呢,为什么不在他的南教学楼待着。
高三1-7班是理科,7班之后是文科,大家都说不知道是不是风水的问题,南教学楼全是汉子,北教学楼全是书生,北教学楼的男生偏文弱,他们被谢星沉的气质碾压得很难受。
谢星沉在走廊站着,好像在等什么人。
据他们所知,谢星沉只和六班的陆戈交好,那他站在七班门口干嘛?七班有他熟的人?
男生也是会比较的。他们不约而同在心里比着,等待着,直到一道清影跑出门口。
甘画站在七班门口说:“谢星沉!”
她今天气色好了很多,能跑能跳的,一双下垂眼也灿亮灿亮的。
那些想要甘画微信的男生听得心里在滴血。
谢星沉淡淡瞥了一眼旁边的男生,对甘画说:“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很容易就让人想要顺从他的话。
甘画走过来,那些男生本来就不是七班的,此时看到这样子,还期盼什么呀,讪讪散了。
甘画走过来,走廊空了一大片,她说:“你怎么过来了呀。”
谢星沉伸出手:“我的东西。”
甘画一直是双手背在身后的,此时低头一笑,从背后拿出一个挂件公仔:“当当,你的开学礼物。”
甘画手里有一个蓝色公仔,旁边还垂着一条深蓝色的带子。
谢星沉问:“只有一个?”
甘画卷着一缕马尾说:“这个公仔是蓝色的,嗯……”
她犹犹豫豫,像是不好开口,将少女的羞赧体现得淋漓尽致,严嘉飞看他女神都看得愣了。
甘画飞快说:“他也有一个小同学。”
谢星沉翘了一下嘴角:“挂在哪里?”
甘画笑着说:“挂在书包上就好了。”
她把公仔递给谢星沉,却见谢星沉淡淡说:“我不要。”
甘画睁大眼睛,眼神从惊讶慢慢变成难堪。
严嘉飞噌的一下火就上来了。
正要出来,谢星沉又语速不快地说:“要送给我,还让我自己挂?”
甘画才反应过来,生气娇道:“你不要老是说话说一半,好讨厌啊。”
她生气起来说话特别娇,谢星沉轻轻笑起来。
严嘉飞却警铃大作,他总觉得不太对劲,他看向眉眼沾着笑意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的谢星沉,心想,不会吧?
甘画帮谢星沉挂好挂件,说:“好了。”
谢星沉将手里的东西给甘画:“早餐。”
甘画拒绝:“不用了,我吃过了,你拿去问问花清野或是盛霄他们吧。”
她轻轻推开谢星沉的餐点,却被谢星沉一把拉过去。
“啊。”甘画惊呼,整个人差点撞到谢星沉身上,“你干嘛。”
她慌乱想要站直,谢星沉拿着早餐的手有几根手指也抓住了她的手,低声威胁:“要不要?”
甘画着急说:“我知道了,你让我起来。”
他们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靠得太近,对面南教学楼看不清楚他们中间还有距离,居然吹了两个响亮的口哨。
她低声催促:“谢星沉。”
谢星沉没放开她:“社团是不是要聚餐了。”
甘画脸颊热,离他又很近,擡头就是他的脸,急急敷衍:“是是啦。”
谢星沉说:“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甘画脸轰的一下就热了,他怎么能把两个人要不要一起过去这个问题说得那么暧昧。
她说:“你,你你干嘛这么说话,你在微信上问我不行吗?”
他们在微信上说得明明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再过去聚餐的地方。
谢星沉将责任推给她:“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要不回我消息。”
甘画说:“都说了是因为教室信号不好了。”
他们闹矛盾的根源都是因为那句发不出去的:【谢星沉,你想不想要开学礼物呀?】
她被迫离他这么近,睫毛扑簌扑簌的,快急哭了。
谢星沉说:“那你要不要?”
甘画觉得,要不是他们靠得这么近,这句话不会频频在她耳朵里有另一种含义。
她不看谢星沉,轻咬嘴唇说:“知道了,我跟你一起……”
私心的,“过去”两个字她说的特别轻。
她还陷在自己那种小小心思里,觉得谢星沉会不会也跟她一样有那种歧义呢,谁知道谢星沉轻笑:“小姑娘,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甘画睁大眼睛,哼的一下踩了谢星沉的脚,再不理他,抱了早餐袋子跑进七班教室去了。
谢星沉笑着看了看自己的球鞋,敢踩他的鞋子的,这姑娘还是第一个。
他回头,看到严嘉飞在旁边呆若木石的样子,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梦想破碎的脆弱感。
谢星沉说:“看到了?”
严嘉飞缓缓回头,看到谢星沉眼底的冰凉,他苦笑,谢星沉毫不忌讳说:“我们关系非比寻常,我再跟和你分享分享?”
严嘉飞更悲怆了,极力摆摆手。
别秀了别秀了。
要是别人严嘉飞还能说出“那她现在就多了一个男朋友!”这种豪言壮志,但是在谢星沉面前,他拿什么拼啊。
他说:“我晓得了,女神心有所属,我会在暗中守护她的呜呜呜。”
“随你。”谢星沉看严嘉飞一时半会还是放不下的样子,他将甘画挂上去的公仔又取下来了,放在手里把玩,末了想起什么一样说:“记得把告白墙撤了,她说被不认识的人盯着好像遇到了变态。”
谢星沉没撒谎,甘画看到严嘉飞的表白墙后确实是这样说的。
“呜呜呜。”严嘉飞哭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