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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文是谢星沉在青中最交好的学长,那时他高一,苏白文高三,是苏白文教他滑板的。
要是有时间的话,他一定要跟苏白文聊聊星滑的事情,再不济,也想跟他在空地上再滑一趟。
但是他现在却没那个心思。
毫不容易有点进度,小姑娘眼眶却红的不行。
周一天气回暖,连带着流感也消停了许多。
甘画还有些咳嗽,黎清问她说:“甘画,我帮你把感冒冲剂放这了。”
黎清把一款常见家用的感冒冲剂放在桌子上,是甘画托黎清买的,甘画说:“好,我去一趟老师办公室。”
他们组轮流当组长收作业,这周轮到她。
她还有点怕冷,下颌缩在外套领口处,只露出一双雪亮的眼睛。
她出去后,北教学楼一道清俊挺拔的身影靠近。
早到的学生看见窗口的人影发出压抑的欢呼声和议论声,黎清听到几声敲窗户的声音,她擡起头。
看到一张优越到刺目的少年颜值。
“谢星沉?”黎清一怔。
黎清和谢星沉的关系淡得几乎不算认识,但是她知道甘画是星滑社的一员。
她说:“你找甘画吗?”
说起来还算巧,她们班两周换一次座位,这周刚好在靠近走廊的那个位置,一组。
谢星沉并不知道黎清和甘画的关系,他说:“她的桌子在哪?”
冷冰冰的嗓音质感,让黎清有些不适应,好像有人在你听人说话的时候用岩石擦过你裸露在外的皮肤。
黎清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谢星沉长腿一跨,绕过前门进了七班。
七班的苏言都快疯了!
谢星沉来到黎清旁边的小小座位上。
为什么说座位小,因为在那不大的半张桌子上,堆积了很多英语资料,还有一个深绿色的药盒。
一款并不算好喝却清清凉凉的药剂压在她的卷子上。
谢星沉眉尖轻蹙,将桌子上的药剂拿起来打量。
黎清忽然说话:“谢星沉,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谢星沉擡眸:“嗯?”
黎清说:“你是不是有个朋友也要参加英语比赛?”
谢星沉说:“没听说过,怎么?”
黎清说:“没,就是甘画最近压力挺大的,我看那个人你也认识,想看看对方的水准。”
黎清这话说得轻巧,里面自有她的心思在。
谢星沉说:“我不清楚,但我可以问问。”
黎清笑着说:“谢谢,就是那个阮可晴的艺术生。”
谢星沉皱眉:“她?”
黎清说:“可能是我想太多,但是你那个朋友报名后,甘画就很不开朗。”
谢星沉沉吟半晌,对黎清说:“谢了。”
黎清微笑:“没。”
谢星沉下了教学楼。
从五班到教室办公室的路径有几条,但是因为学校的特殊设计,从五班直接下到一层,再从一层上三楼是最快的。
谢星沉下到一楼的时候,经过一层的公告楼之后突然站住了脚,他又返回去。
学校有什么赛事都会粘贴在这里,英语大赛是在一周之后,运动会之前。
小姑娘的报名表已经贴出来了,和另外三个人排在一起。
她的字体秀致,很有她的气质。
他才知道她的英语那么好,一张接近满分的英语卷子被贴出来当示范,刁钻古怪的英语作文也能写得流畅又大方。
她的英文字体给人一种审美上享受,这张被许多学生吐槽出题古怪的英语试题,小姑娘写满了认真的笔记。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张卷子是上次在木桩桌子上摊开的那张,纸质粗糙,题目偏难,蓝色和黑色的笔迹间隔着,在青灰色的试卷右上角,仿佛被人磨破了一块。
谢星沉摸了摸试卷的右上角,发现试卷没有破,只是那一角很粗糙,隐隐可以看到
仔细辨认,也不难发现,是有人在上面写了一句句子,然后又用透明胶粘掉了。
这张卷子贴的高,因为要给
但是谢星沉长得也高,他将口袋里的黑色笔拿出来,顺着痕迹,毫不费力地将句子补全了。
他看着那句原本用红色笔写了又粘掉的短句,从头细扫,看到末尾,眼神微凝。
作者有话说:
谢谢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