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霄说:“得,你是校长。”
大家坐下来,纪律还没位置,他对草茸茸说:“茸茸,让我和妹妹坐一起。”
甘画一愣,她跟纪律应该不是特别好的关系吧,为什么和她坐?
和盛霄花清野保持着一寸距离的谢星沉斜斜看了一眼纪律:“店里的凳子是不适合你的屁股吗?”
草茸茸说:“你别过来挤啦。”
纪律哈哈笑,让服务员加了张凳子,玩笑才算结束。
他们这一群人吃东西都不算狂暴,仔细一看都能看出富家子弟那种举手投足间的挑剔和矜贵。
一顿饭下来,桌子上的肉只消失了大半,小菜更是一点没动。
甘画因为纪律在场的关系,感觉气氛不是很熟稔,只吃了三四片肉,卷着生菜送的。
纪律说:“周末去打保龄球啊。”
盛霄说:“这周还没开始,你已经计划着下周末的事情了?”
纪律说:“不要下周也可以,但是妹妹明晚能来吗?
草茸茸说:“哼,我们甘画可是好学生,你少带坏她。”
纪律笑得痞气:“我哪里敢啊。”
说着有意无意看了一眼甘画对面的人。
花清野说:“好啊,那大家再约几个妹子不?周甜……算了,甘画,你带几个你的朋友来啊。”
甘画将口罩挂耳带到耳后,将嘴里的事物咽下去,说:“行,那我问问黎清。”
她吃东西细嚼慢咽,一点一点小动作都落在一双细碎琥珀的眼睛里。
“玩点游戏吧。”有人说。
服务员在帮忙切蛋糕,让附近店面送过来的蛋糕品相绝佳,甘画那个小六寸打包起来了。
纪律说:“妹妹,你手边的游戏是什么?”
甘画手边有一叠卡片,谢星沉手边是骰子和扑克,人多,他们可能也觉得施展不开。
服务员把蛋糕送过来:“你们好,店里很快就要打烊咯。”
花清野他们说着知道了,蛋糕都被放在一旁,生日只是仪式,他们又怎么会贪恋这点甜品,被撤下去的盘子一大堆。
甘画拿起最上面一张卡牌,说:“是‘爆炸真心话’。”
“这个有意思,讲讲。”
甘画感觉对面也将视线投过来了,她脚尖并在一起,看着卡牌上面的介绍文字正儿八经地说:“一群人坐在一起,找好自己的上家和下家,顺时针上家猜下家的喜好,逆时针下家给上家写真心话。”
她的声音清甜又清晰,咬字清晰,大家听了一遍都明白了。
“好啊,就玩这个吧。”
“这里有卡牌。”
“我哪里猜得准大佬的喜好啊我giao。”
一人一张卡纸放在自己面前,眼睛滴溜溜地往旁边的人打转。
这时候就要考验大家的默契值了,熟的直接写准喜好,不熟的就抖机灵,不熟还正儿八经写错的,友谊的小船就有些尴尬了。
甘画还好,甘画虽然是最后一个进入他们圈子的人,好在自己位置得天独厚。
她的上家是谢星沉,下家是草茸茸,她只需要给草茸茸猜喜好,给谢星沉写真心话。
纪律说:“花清野给我看一下的卡纸。”
花清野说:“你干啥啊,自己写去。”
花清野护着自己的纸往盛霄方向靠,盛霄正烦恼着:“别往我这靠啊,靠。”
草茸茸很快,给纪律的喜好写了【机车】,甘画给草茸茸写的是【无糖巧克力】。
“写完了?”盛霄说,“对一下喜好吧。”
花清野给盛霄写的是:【吨吨桶。】
盛霄操了一声:“别老拿老子喝水来说事行不?”
花清野:“那你不喜欢?”
盛霄:“……喜欢。”
盛霄给谢星沉写的是:【无】
谢星沉给甘画写的是:【英语】
甘画脸红了下:“对。”
甘画给草茸茸的是:【无糖巧克力】
无糖巧克力一出,草茸茸立刻抱着甘画说我爱你。
草茸茸给纪律写的是:【机车】
“错,”却错了,纪律说,“是无人机。”
草茸茸还不服气:“哼!”
花清野说:“我的呢?纪律你给我写的是啥,我猜你绝对写不准。”
谁能想到,一脸阳光的花清野,名字秀气得不行,其实喜欢吃猫山王,他从来不告诉朋友这事。
纪律笑嘻嘻看他:“我给你写的啊,你自己看吧。”
盛霄一把抢过卡纸:“我来看。”
他翻过卡纸,看一眼上面的文字后,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我giao,一张纸,得罪两个人。”
花清野说,“写什么啊。”他拿过来,看一眼之后,脸爆红,去掐纪律的脖子,“你不如别写了。”
谢星沉看了一眼,笑了一下。
甘画和草茸茸迷惑,盛霄解释:“哈哈哈哈哈,纪律写了:【草茸茸】。”
甘画睁大眼睛,憋起笑来,倒是草茸茸大小姐翻了个白眼:“切。”
老板过来拍拍手说:“客人客人,不好意思,我们店真的要打烊了。”
这家店叫朋克养生,9点半必打烊,肉食界一股清流。
纪律反应过来,一把夺了花清野的喜好卡就跑出去,比逃课还快,花清野气急败坏:“你把卡片还回来。”
草茸茸拉着甘画的手,两人对视一笑,拿起桌子上的卡片也跑出去。
街道上几个少年少女嬉笑着,街灯拉出他们欣长的身影。
花清野和盛霄搞不定纪律,最后还是谢星沉擡头,一个利索动作将人反剪了,他才伏法。
一群人平静下来,盛霄说:“还有真心话,大家念念自己拿到的真心话啊。”
真心话是早就发给下家的了。
大家在看自己的真心话。
盛霄整理了一下喜好表说:“六个错两个,还不错。”
他对旁边的谢星沉邀功说:“大佬,我对你还算了解吧,看看我写的多好。”
盛霄拍了拍自己的卡牌。
谢星沉将一瓶饮料带出来了,他一手拿着易拉罐,一手插在口袋里,侧眼看了一眼盛霄,说:“写错了。”
他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精准的砰的一声,盛霄一脸懵逼:“写错了???”
前面的人群笑了出来。
花清野总算掰回一局,他给纪律写的是:“纪哥,我觊觎你的翘臀很久了。”
花清野绘声绘色,纪律恶心地说滚,花清野哈哈大笑。
盛霄跑上去。
纪律给草茸茸写的是:“草茸茸袜子穿错了,强迫症了一整晚。”
草茸茸涨红了脸,叉着腰:“喂!”
一群人挤在前面勾肩搭背,谢星沉在后面看着,小姑娘也慢了半拍,差了半步在旁边巧笑。
她眉眼弯弯,眼睛里有细碎光芒,腰肢纤细,毛茸茸的米白色羊羔外套掩不住她的玲珑身段。
她离他有三米距离,远得好像跟他根本不是同路人。
谢星沉想起自己今晚在桌子上说的话,花清野不信,他却憋地磨了磨后槽牙:“混不熟的小玩意儿。”
盛霄回头问他他收到了什么真心话。
谢星沉才想起那张卡片被他对折了放在口袋里。
盛霄也只是例行问了句,又回头跟别人嬉笑。
小姑娘略低着头,一点视线没分给他。
他们一行人刚好走上一个上坡,谢星沉比他们矮了半米。
他将口袋里的卡纸搜索出来。
风从上面吹下来,冷风灌进他的脖颈,空气中带了混了花香的甜橘。
两只萤火虫从谢星沉的身边飞过,一只带着犹豫,盘桓过来,慢悠悠地落在谢星沉的指节上,肚子上的荧光照亮了方寸,谢星沉手指微僵。
打开的卡纸上字体秀丽,认真端庄,仿佛能听见少女带着谨慎的口吻问他:
【高二七班的甘画,生日是3月15日,认识一下?】
作者有话说:
谢谢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