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妖界修为必定受到压制，万一碰上妖王……”晏楚有点担心，天族已经很久没跟妖族交手了，如今妖王的实力他们也不太清楚，不知道他们受压制后的修为能不能应付妖王。

“万一碰上了，我就躲你后面。”天婴无比认真道，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上一次跟妖王交手，重伤了对方，怕他得养很久才能恢复，不过那都是几万年前的事了，现在真的难说。

进入妖界后，两人明显感觉修为被压制了，不过遇到一般老妖还是没影响的。

令他们意外的事，他们在这里抓了些大妖，居然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甚至有的还不知道妖族企图灭凡界七大仙门之事。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妖王在闷声干大事呢。”天婴打趣道。

“要再深入吗？”

“嗯，我们去捉只老妖好不好？”她也不气馁。

“都听你的。”晏楚说着伸手帮她捋了捋方才打斗时稍微凌乱的发。

他手上动作温柔，天婴忍不住甜蜜地笑着。突然她感觉晏楚的手顿了顿，僵在她头顶，而且她感觉到他似乎心口突然一紧。

天婴擡头问道：“怎么了？”

晏楚强自平静下来：“我感觉有妖气。”

晏楚也不是说谎，确实也感觉到了妖气，不过他刚刚的反常并非因此。他在她的墨发间看到了三、四根白发，由于长在后脑的位置，天婴至今都未发觉。

天婴也感觉到了妖气朝他们靠近，不过晏楚此刻内心的波动让她觉得有点反常。

“初生华发，大限将至，修为倒退，命不过百。”晏楚再次想起了这句天界流传甚广的话。除非天婴能够继续修为突破，否则——

他们才在一起没多久，天婴就要大限将至了吗？他无法接受。

“晏楚，你怎么了？”感觉到有妖族逼近了，但是天婴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事。”晏楚紧握的拳头松开，装作没事的样子笑道：“等出了妖界再跟你说。”

“好。”天婴点头，然后看向下方已在眼皮底下的妖族。这一看有点令她意外，两排长长的行进队伍，全都是被妖族捉来的凡人。

“什么情况？妖族一般都是直接取人精元，缘何要带他们进入妖界？”晏楚传音入密。

“为了哪只行动不便的妖？这也太扯了吧，这队伍好长啊。”看着那长长的队伍，天婴陷入沉思，片刻后笃定道：“我们跟着他们去看看，可能会有所收获。”

跟着他们大概行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果然是为了它。”天婴看着前方泛着绿光的大树说道。

“它？”晏楚不解。

“妖树。妖族的起源就是这棵妖树。”天婴之前没见过妖树，只听说过那棵树枯如槁木如死尸，泛着绿光又让人觉得生机无限，每隔若干万年就会结一颗果。

面前的这棵枯树现在就有一颗果正待成熟落地。

“那它上面那颗绿色的果实就是妖果。”晏楚问道。

“没错，几万年才结一次的果，这个妖果一开始是老妖用来提升修为的，但是后来他们发现了个更妙的作用，天族服下后会呈半妖化，且妖性占上风，半妖化后，同时具有妖族和天族的妖力和灵力，实力会是原来的两倍。”天婴想起了上次众神围剿妖神时的艰辛，当真是你死我亡。

“那冥族吃下后呢？”

“冥族吃下反而一点效果都没。也许因为同是暗黑力量的缘故吧。”

“那这颗妖果落地后，是妖族自己消化还是？”看着排着长队的凡人，一个接一个的被迫张开口被最前头的妖族伸手捅入取出精元再注入妖树，晏楚问道。

“我觉得他们近期之所以如此频繁出入凡界引祸端，是因为妖果要再次成熟落地了，他们准备吸引天界派神君下凡，到时让神君吃了这果子，新的妖神就出世了。”

“神君都有可能是他们的目标，而你是他们最想要的目标。”晏楚猜测着，不过如果他们知道天婴出现白发了，应该是不会将她作目标的。

“对，所以我们现在都很危险。”天婴笑道：“搞清楚了，我们先回去。”

“这些凡族？”

天婴耸耸肩：“人各有造化，你让托尔把消息传给天帝，让她看着办。我要先照顾好金纳，其他事不在我的管辖范围。而且不用急，妖界一天凡界一年，这颗果离成熟的墨绿色还有些日子。等金纳得道升天还来得及处理这妖果。”

“天婴……”晏楚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事，只是我们也不要暴露了行踪。”晏楚说着，看着她那根显现的白发觉得异常刺眼。

回到齐云山不久，天婴就带着金纳离开了。晏楚说他在凡间游荡的那几十年无意中发现了凡间灵气最丰沛的地方，比七大仙门所在地都更甚，为了加快金纳得道升天的速度，他们才带着金纳离开了齐云宗。

托尔也功成身退回了天庭继续打雷，而天婴也让觅芙跟着回去修炼，为将来可能与妖族作战做准备。

当妖王从其他仙门得知了天婴长期隐在齐云宗后，偷偷在齐云山外暗查了一番，又得知天婴已经离去，不免大感失望。

晏楚所说的凡间灵力最丰沛的地方位于西南某处深山，是个人迹罕至的地域，对于金纳修炼是再好不过了。

平静了几年后，也就是妖界的几天后，妖王突然想明白了，齐云宗还有个三峰主是天婴名义上的师父，又打听了他俩关系甚密，或许可以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