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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外头的动静不小。

睡意消散,萧墨整个人都激灵一下,边往外冲边猛地瞪大了眼:“怎么了?什么意思,还真出事了?”

原本都已快要进入梦乡的萧肃被吓得几乎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还未完全清醒,双腿快于意识先行站起,虎着脸便跟了出去。

烛光摇曳,灯火通明。

禁军和两府侍卫眨眼间分为几路往外包抄。

有领头之人急匆匆来报:“方才巡逻时发现有不明人物在库房窗边鬼鬼祟祟,殿下们放心,咱们的人已追出去了,定不会叫他走远。”

“不过,还需两位殿下拿个主意,要不要看一眼考题是否完好。”

萧墨愣了一下:“库房的窗户不是封死了吗?难道被人打开了?”

萧肃也道:“随意查看乃是大忌,只凭来人形迹可疑便自乱阵脚,反倒给对方可趁之机。”

那侍卫却有些为难地擡起头:“属下明白。”

“但当时正是换班间隙,上一班侍卫刚刚退下,我等赶到时,亲眼目睹他从窗台上跳下来。”

“属下检查过窗户,虽没有完全被打开,却已有明显松动。”

“怕只怕……”

萧肃没再开口,转头去看萧墨。

萧墨亦呆了一下,退后一步惊讶道:“你看本王做什么?这么大的事,本王可做不了主。”

话音落下,两人面面相觑。

“可本王也……”

萧肃说着,似乎有道灵光忽然从天而降钻进脑海。

话锋突然一转道:“也觉得大皇兄言之有理,此事实在不是咱们能随意做主的,是否查看考卷完好,恐怕……”

他打着商量般问:“是不是还得问过礼郡王的意思?”

萧墨提着一口气终于松开,立刻换了一张孺子可教心满意足的脸。

“不错,”他移开视线,随即吩咐,“快些派人将此事报于礼郡王。”

又摆了摆手赶鸭子般对那侍卫道:“你也别在这傻站着了,抓人要紧!此处里外皆有守卫,若还出差错,便是本王也保不了你们!”

话并没错。

那侍卫听着很有道理,忙躬身应了下去吩咐。

萧墨和萧肃再次对视,却没再多言。

而是默默站着,只等手下将那人抓来再说。

与两位王爷处的混乱不同,林黎埋伏的城南小瓦巷却十分宁静。

可不得宁静?

自入夜后,根据萧珩所言,林黎亲自蹲守。

如今春暖花开,即便到了晚间也并无太多寒意。

那士子从刚开始便开着窗,一直伏案读书,时不时摇头晃脑念叨两句,有时也提笔写上几个字。

除却中途有人给他送了次点心,他几乎连座位都未离开。

离得有些远,看不清他究竟写了什么读了什么。

林黎甚至还派人去跟了那送点心的小厮,也没发觉任何异常。

除了来往与书房和膳房,根本没做别的事。

虽是温度宜人,可就这么蹲着也实在难熬。

林黎带着另外三个侍卫伏在不远处的屋顶,直看得又累又困,一时又忍不住想起之前在府中的舒适生活,实在叹息不已。

想当初刚开始时他还有过犹疑,总觉得主子突然变得如此淡然,他也跟着放纵颓废,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坏。

而今什么好坏早就不重要了。

他只知一个道理。

从苦到甜有益身心,从甜到苦度日如年。

身后跟着的侍卫大约也是差不离的心情。

若非主子突然被按了个主持春闱的活儿,他们现在都还在府上养鸡养狗,不知多逍遥快活。

周围太过安静,几人实在忍不住小声闲聊。

“这究竟是个什么大人物啊,盯了好些天根本没个动静,还让林老大亲自来盯,按理说能被主子这般重视,不该什么情况都没有吧。”

礼郡王府的人如今对萧珩都有种盲目的信任。

虽然自己什么不了解,却不耽误他们觉得主子的判断一定对。

“自打主子接手春闱一事,咱们便来看着好几天了,他们府上但凡有个人出门都有人盯,还真没查出什么来,够奇怪的。”

“还有这个人,”其中一个侍卫道,“天天就拿着那本书读读读背背背,要么就拿着那张破纸写写画画,根本连书房都不出啊!”

“咱们没参加过科举也不懂,可这般死读书,能考上吗?”

另一人也道:“而且不都说什么四书五经,还有好些旁的东西要看,他怎么跟个呆子似的就光抱着那本背个没完呢?”

林黎听着,目光落下,瞥他一眼随口回道:“你才是呆子呢。”

“我也没参加过科举,都知凡能参加春闱的皆是各地举子,需通过秋闱才能参加会试。”

“这些可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林黎往那人方向昂首示意,略带憧憬:“读书人中的翘楚,怎可能是什么呆子?”

那侍卫听罢,却啧啧称奇:“不呆他这么读书?”

“难道他乡试时就是这般死读书考过的?”

“那倒也……”林黎刚要反驳,却突然愣住,“等等!”

“你们是说他这些天一直在读手上的那本书,也一直在同样的那张纸上写,都没换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