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乐陶陶(九)(2 / 2)

岁岁长乐 云晓 1764 字 5个月前

柳子谷在心中暗叹,幸而宋昭志向不在北朝,否则岂有他容身之地。

这样果决刚毅之人,乃有宰相之才,又岂一郡一县可以困住的?

“方贤弟,愚兄见贤弟尤尚隶书,不知能否请贤弟留下墨宝于兄,也好让愚兄随时欣赏。”

“府君客气了,只是恐靖之文字污了府君的眼,府君若是不嫌弃,靖自当效力。”

柳子谷如今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对于方靖也少了一开始的敬慕了,他知道刘瑜素来喜欢赞扬之词。

此次从叶榷府中,柳子谷抄检出来不少僭越之物,中有一物,乃是白玉,全体通透,白玉生泽,竟无一丝杂色,乃是上品。

这样的东西,柳子谷自然不敢擅有,就打算将其献于刘瑜,又恐仅白玉难以入天子之眼,就打算随一篇文赋。

柳子谷便想到了方靖,方靖擅文辞,又擅书法,还有比他更合适的吗?

方靖初看到白玉时,也是啧啧称奇,不过这样的白玉对于帝王而言,却是寻常之物,但见柳子谷一片真情,他也不好拒绝。

方靖略思考片刻,挥笔写下了一篇《玉赋》。

“好赋!好赋!文远有此赋,则声名必将显于九州。”

方文远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柳子谷派亲近之人携带着白玉和玉赋前往京都,等到京都之时,方靖已经离开了河间郡。

“陛下,此是河间郡守柳皓所献之白玉。”

“嗯。”

刘瑜只是轻轻点点头,只是看了一眼盛在锦盒之中的白玉,就叫人将东西收了。

“陛下,锦盒之中还有一篇文赋。”

“哦?拿来看看。”

刘瑜从侍中手中接过黄纸,展开来看,内容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只是看到黄纸之上的笔迹,刘瑜便只觉得神魂俱散。

“陛下!陛下!”

宪忠唤了刘瑜几声,刘瑜才回过神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忙追问道:

“你说此赋是何人所献?”

“河间郡守。”

“河间郡?阿玖,莫非你在河间不成?宪忠,马上宣丞相进宫,朕有事要与他商议。”

王蒙匆匆进宫,刘瑜将那篇玉赋交给王蒙,王蒙看了一眼文赋的内容,不由拍手赞叹。

“好赋啊!只是不知这赋是何人所作?”

“丞相不觉这赋的字迹甚为熟悉吗?”

王蒙再细看文赋,顿时心惊肉裂,拿着黄纸的手也开始发抖,

“这……这不是……”

“朕正是觉得此书笔迹与夫人笔迹相似,才召你来,朕已经让郑秋月辨认过了,这正是夫人的笔迹。”

“夫人还活着?”

“她当然还活着,当日那镯子你们以为瞒得了朕不成?朕知你们不愿朕因一女子而劳神,然夫人乃是朕之知心人,朕不能割舍。”

王蒙默然无语,他太清楚刘瑜本性,压根就不相信刘瑜会待一女子至诚,他与邵琼之确有几分惺惺相惜,因而不愿他受困于宫墙之内。

“子慎,朕似乎真的有些想夫人了,你说若朕去接她回来,她会回来吗?”

王蒙又一次缄默不语,刘瑜长叹一声,

“想来我伤阿玖甚深,她怎可愿意回到这囚牢之中,哎!”

“臣观此赋甚为逍遥,乃名士之作,未必就是夫人手笔。不知陛下是从哪儿得到这篇赋的?”

“河间郡守献了一枚白玉,这便是和白玉一起的。”

“河间郡守使者可还在?”

“正在馆驿歇息。”

宪忠适时回答。

“陛下何不将使者召来,一问便可知夫人是否为此赋作者。”

“好。就宣使者进殿吧。”

河间郡守使者刚刚到达馆驿,还没来得及歇息,就又被召进宫中,正忐忑不安,不知自己在无意之间触犯了龙颜。

“这篇赋是何人所作?”

刘瑜问这话的时候,脸色是非严厉,使者一时都被吓傻了,忙扣头道:

“这赋是一云游之人所作,此人乃是洛州人氏,名唤方靖,字文远。”

“原来是他!”

王蒙喃喃道,前番就有人举荐此人入朝出仕,今日又有这篇赋。

难道说真的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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