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泌阳看着泪流满面的薛初月,有些不明白两人压根就没见过几面,怎么会这样情根深种,薛泌阳本来就对茍勖心存怨恨,只是被逼无奈才联姻的。
如今有机会置茍勖于死地,他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怎么可能还会出手救他?
“大胆!你是要忤逆不孝吗?回自己的房间去!”
“父亲既然将女儿许给了汝阳侯,陛下已然赐下了婚旨,汝阳侯就在女儿的夫君,女儿不能眼睁睁看着汝阳侯去死。”
“大胆!你以为茍勖他得罪的是谁?他得罪的是太后,你让为父怎么救他?
初月,茍勖不是你的良配,阿爹答应你,等汝阳侯死了之后,阿爹会给你找更好的夫君,保证不会比茍勖差。”
薛泌阳对于自己的女儿很是无可奈何,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接触到朝堂之上的那些阴谋诡谲,他想给薛初月最好的,最好的夫君,最好的宠爱。
他将女儿许配给汝阳侯,的确有拉拢结亲的意思,但汝阳侯确实是难得的良配,年轻有为,有封爵,有实权,深得帝王宠幸,早年丧妻,品行端方。
但汝阳侯若是得罪了太后,他也是不会心慈手软的,汝阳侯是皇帝的人,但皇帝不喜欢贵戚勋臣,他们这群老臣的依靠就只能是太后了。
“可是爹爹,初月只心悦侯爷。”
“你和他才见过几面,就如此?难道连爹的话都不听了吗?”
薛泌阳不愿意向自己的女儿解释过多,要人强制将薛初月带回房间关了起来,任凭薛初月怎么哭喊,都无动于衷。
薛泌阳明确告诉薛初月,他是不会去救汝阳侯的,汝阳侯一死,他会重新给薛初月寻找夫婿。
汝阳侯被捆着来到太后面前时,神色不变,正义凛然,无论太后怎么逼问,汝阳侯都没有认错。
“茍勖!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杀害驸马!”
太后在听完湖阳公主的哭诉后,极为恼怒,她定要让汝阳侯以命偿命。
“驸马都尉触犯国法,臣不过是依法办事罢了。”
“你办事办到皇室头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茍勖是这天下之主!如此藐视皇族,哀家今日就要让你为驸马偿命。”
说着太后就要命侍卫将汝阳侯推出去斩首,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如其来地闯入。
“住手!”
接着一个华贵的身影就出现在嘉福殿,湖阳公主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发现来人正是温夫人。
“妾邵氏拜见母后。”
邵玖匆匆赶到嘉福殿,在汝阳侯即将被推出去的时候终于赶到了,匆匆瞥了汝阳侯一眼,发现汝阳侯受了鞭刑,衣服被打得破烂,显出了血痕,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汝阳侯傲然决绝的模样深深印在了邵玖的心上。
邵玖只是看了一眼汝阳侯,就朝殿内走去,即使是在这种危亡时刻,邵玖仍旧没有忘却行礼,她举止得宜,让太后挑不出半点错处。
太后看见邵玖就心烦,现在邵玖赶过来制止她行刑,她心里更加不耐烦,只是烦躁地摆摆手,让人起身。
“你不在你的含章殿好好待着,来哀家这里干什么?”
“妾是来阻止母后犯错的。”
“犯错,你说说哀家做错什么了?”
太后一向看不上邵玖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仗着自己有皇帝的宠爱,就不将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如今还大言不惭。
“妾听闻母后有意要惩处汝阳侯为公主报仇,特来劝谏母后。”
太后就知道邵玖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在太后眼里,邵玖这人虚伪的很,口口声声说什么礼乐教化,实际上后宫之中就数她一人独占恩宠,连皇后都要避退三方。
太后不喜欢邵玖,却也会顾忌皇帝的面子,不去为难她,只是眼不见心不烦罢了,好在这个邵玖也是个识趣的,从不往她跟前凑。
“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汝阳侯送来的玩意儿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一国夫人了!”
尽管邵玖的态度并不强硬,甚至可以称得上温良,但太后心里还是不舒服,一个小小的夫人也敢来对她这个太后指手画脚!
新仇加旧恨,既然邵玖自己要蹚这趟浑水,自己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太后直接一拍桌子,就对邵玖发起怒来,若是其他的妃嫔可能还真就被太后这副模样给吓住了,但邵玖虽然撩开衣袍跪下,但脊梁挺直,对太后道:
“妾虽出身寒微,却是为太后计,不应处置汝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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