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闹,明明是你……”,阿芸下意识地嘟起唇反驳,只是说到一半,声音便变得含混了起来。
魏琛将她的话尽数听进耳中,故意使坏地问:“我如何?”
阿芸支支吾吾地羞红了脸色,说不出话来。
半晌也只憋出一句“哼”声,擡眸自以为凶狠地瞪了一眼,用力地推开他,转身便朝门外跑去。
可她不知,自己颊上那诱人的粉意尚未褪去,朱唇皓齿,眉目流转,如此一颦一笑,神色顿时愈发生动起来,反倒更是动人。
阿芸刚踏出房门,魏琛愈发肆无忌惮、甚至都带了几分猖狂的笑声便紧跟着传来,听得她耳根烧得滚烫。
走到院子里,迎着那刺眼又灼人的日光,阿芸便想着去厨房里做点酸梅汤,正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顺带着也能“降降温”。
谁知她一走进去才发现周氏也在里头。
听见脚步声,她擡起头,发现是阿芸,正要张罗她帮自己出去拿样东西可再仔细一瞧,却见阿芸两颊红扑扑的,虽显得人愈发娇俏了,可多少看上去有些不正常。
她连忙走上前来关切地问:“丫头,你咋了?你这脸色咋这么红啊?是冻着了还是热着了?你哪里不舒服?快跟娘说,娘去帮你叫大夫!”
说着,她擡手便要去碰阿芸的额头,想要试试温度如何。
阿芸顿时忙不叠地摆手,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既羞窘又心虚地呐呐道:“不……不用了娘,我这就是热的……一会儿就好了,您别担心!”
说着,她灵光一闪,又道:“哦,对了!娘,我正打算做些酸梅汤解暑气呢,今儿这天儿实在是太热了,热得我心里头都有些发慌。”
周氏半信半疑地又看了她一眼,见她生龙活虎、说话中气十足,倒也不像是哪里不舒服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
她道:“是啊,这天儿一天比一天热了。偏老四还得这个时候去应考,真是受罪!”
“娘,别担心。夫君他本身就是个有毅力、能吃苦的,这点暑热影响不到他什么,”顿了顿,她又道,“不过说到底还是要吃些苦头了。明日他走前我多给他些盘缠,叫他不要节省,路上逢着茶摊铺子,便买些饮子、冰酪,也能好过些。”
周氏闻言,顿时展颜一笑:“还是丫头你会疼人,想的也周全。娘当初可真是没看走眼,能娶你做媳妇啊,可真是老四的福分!”
阿芸敛眸,丝毫未有骄矜的神色,笑容明丽地道:“娘,你说的是哪里话。我还盼着他能顺顺利利地考过了这场试,将来我可就是秀才娘子了呢!”
“是呢,娘也盼着”,周氏笑着同阿芸打趣道:“若真能如此,那丫头你啊,一定是咱十里八乡模样生得最好、又最有本事的秀才娘子!”
这一夜,那张简陋又窄小、只堪堪容得下两个人栖身的床榻上头一次没了那条碍眼的“楚河汉界”。
阿芸本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睡,没成想却窝在魏琛怀中一夜好眠。
于是第二日一早,酣睡一夜,阿芸神清气爽地坐起身来,接着便姿势豪迈地伸了个了懒腰,完全不记得此时身侧可能还躺着另外一个人这回事。
她揉了揉眼,才彻底清醒过来,下一瞬便觉似有一道视线正幽幽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唔!”
阿芸转头便见魏琛盯着两个硕大的眼圈盯着自己,甚至还莫名从中瞧出了几分幽怨。
“你……这么了?昨夜睡得不好么?”隐约有几分不好的预感,阿芸小心翼翼地问。
魏琛:“……”
能好么?
昨夜阿芸起初睡得还算安分,可没了那摞堆叠的旧衣,很快她便轻易地翻了个身过来,一把将他团团抱住,腿压在他身上也便算了,可后来她直接便两手环绕着缠上了他的脖颈。
即便那两条雪藕般的胳膊再怎么纤细,可也不是毫无力道的。且她不知梦到了些什么,还勒得越来越紧,险些将他在睡梦中送走。
怕将她吵醒,他还只能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去掰她的手,再一点点地将她摆正位置。
于是这一夜,他便这么三番五次被她闹醒,最后干脆死死地将她整个人箍在怀里。
可如此一来,小姑娘消停是消停了,却在睡梦中都觉得难受起来,朱唇微张,蹙着眉哼哼唧唧,还一直试图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他便只好心软地由她去了。
最后的结果便是,她神清气爽地醒来,他堪比背了一整夜的书。
别人家男主:温香软玉、好不惬意。
咱家男主: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堪比背书一整夜。
(哈哈哈哈哈哈,我先笑为敬)